队伍跟在南院大王的亲卫队后面走了,刀疤脸还要回边关去,只朝着众人晃了晃昨儿在白玉堂那里坑的酒囊转身便离开了。展昭依旧是在八贤王身边跟着,只是这一路上话少了很多,几乎一直是在后面看着走在最前方的耶律涅鲁古的背影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南院大王一直是带着面具的,可他就是觉着这人眼熟。
展昭盯着耶律涅鲁古盯得久了,身边人也都有所察觉,尤其是八贤王见白玉堂在一个劲儿的看着展昭,不禁在心里给展昭捏把汗。他是过来人,每回展昭做了什么让白玉堂炸毛的事情后被拽回屋子,然后整整一天在没见着展昭的人,就连早朝都是白玉堂护送着包拯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展昭这会儿估计是连出屋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儿展昭盯着一个刚刚见面的男人这么猛看,他可真怕他们的行程不得不推迟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可白玉堂这回似乎对展昭盯着那人看没什么表示,反而跟着展昭一起盯着看。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耶律涅鲁古已经反手在自己背上摸了好几把,这两位爷终于把目光移了回来,然后两人斜着身子,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展昭用脑袋在白玉堂脑袋上磕了一下,略微压低声音道:“泽琰,你记得昨儿晚上那个小四跟我说过的有关辽南院大王耶律涅鲁古的事情吧?你觉不觉着,这个南院大王和商师兄的背影实在是像?还有那双眼睛,都是墨绿色的,而且商师兄也说过自己有一个弟弟,这不会是凑巧吧?”顿了一下,再肯定一句:“商师兄也不是中原人。”
白玉堂也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听云麓先生说的,商陆两三岁便跟在先生身边了,是先生的故人之子,而且边关这边一向不太平,各处的人也比较杂,绿眸子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少了。”
因为两人离着八贤王很近,而且似乎也没有故意要背着他,八贤王倒是把这两个的话听了个大概。伸手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展昭,然后朝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前面的耶律涅鲁古,示意他在外面这些话题还是不要说的好。展昭点头表示明白,与白玉堂重新坐直了身子。
队伍行了有几个时辰,八贤王被展昭撵去了白玉堂备着的那辆马车上休息。天色渐暗却还是没有瞧见周围有什么人烟,再行了有半个时辰,耶律涅鲁古终于下令休息,他手下那几个护卫立刻带了人扎帐篷,不消半刻,连火都生了起来。
众人用了晚饭,天色已经全黑。相较中原而言,塞北似乎更宽阔些,展昭坐在八贤王帐篷外面烤火,仰头望天时总觉着星星比在中原看更亮更大了些。白玉堂想来不管旁人的拘束,刚刚又不知道跑去林子里做什么,等展昭仰头仰的脖子酸的时候他又翻过后面的帐篷回来了,不过他是空着手出去,拎了只蹬着腿的野兔回来。展昭看着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接过他手中自觉不好的野兔,道:“这里还有这个?”
白玉堂笑道:“自然是有,当初和二哥来这里的时候也抓过来吃,味道比咱们陷空岛笼子里养的不同,既然来了不得尝尝才对得起自己。”说着把兔子有接了回来。
不多时,烤兔子的味道散了出来。白玉堂一边往兔子身上刷酱料,一边翻转着手中的木棍。兔子肉烤的油汪汪的,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展昭在一旁叼着手指头看着,趁他转头去蘸酱料便伸手企图抠一块肉下俩尝尝。结果手还没伸过去,白玉堂先转回了头,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道:“馋猫儿,还没熟呢,当心坏肚子让别人笑话。”话音刚落,余光便瞟见不少探头探脑的在帐篷后面看他们。
展昭伸手扯扯白玉堂袖子,低声道:“泽琰,咱们是不是稍微缺德些,这大晚上的。”
白玉堂笑道:“冬天天黑的早,现在顶多酉时。”
展昭点头,继续盯着那兔子肉看,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别人抢了去。
身后帐篷帘子被掀起来,黑狐把脑袋也伸了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二人,道:“二位行行好,换个地方可否?”
展昭回头看看他,再看看不为所动的白玉堂,双手一摊。帐篷里八贤王捧着一本书看得起兴,这会儿听见门口的声音,只是微微抬头瞟了一眼,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看手中书去了。
黑狐放下帘布蹲到展昭身边,伸手戳他:“你家这口子什么都会啊。”
展昭笑了笑没回答,满脸的得意。只是心中也在犯嘀咕,他明明记着年前在陷空岛的时候,白玉堂烤鱼恨不得把鱼烤成碳。当时幸亏是在屋子外面,要是在里面,估计房子都得烧了,而且别说酱料,他可是连盐巴都不知道要放。说道酱料,展昭伸手继续拽白玉堂袖子:“泽琰,这酱料你在哪弄来的。”
白玉堂没停下手中的伙计,口中答道:“昨儿差人特意配了些,一早就想着来这里怎么也得给你烤个兔子尝尝,等下回回了陷空岛,爷再给你烤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