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扬一见到他就嚷嚷,“都初一了才想起来写春联。”
“你文盲么?你见过有人拿宣纸写春联?”白砻毫不客气地回讽道,说话内容跟穿着打扮、所行之事完全不符。
凌扬凑过去看他写什么,百万雄师过大江,“嗬,这政治觉悟。”
“这是我父亲让我写来送人的,你以为我乐意?……啊,”白砻一分心,写错了一笔,气得揉了,“出去出去,别吵我。”
被踢出来的凌扬无奈跑到白家的小院里,院子里种得竹子到冬天都枯了,跟隔壁院共享的围墙某个位置有道缺口,正下方的地面上还堆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砖头。
凌扬望着那缺口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
“想看就翻过去看看呗,”白砻慵懒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凌扬抬头一瞅,白砻正趴在二楼阳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呢。
“哼,我高兴翻就翻,不高兴就不翻。”凌扬头一扭。
白砻依旧是那副玩味十足的表情,“是吗?还以为你吃肥了,翻不过去了呢。”
凌扬最受不得别人激他,三步两步就跑了过去,借着地上的砖头,熟稔地往墙上一跳,双臂一撑,大半个身子就跃上了墙头,隔壁院落的景象顿收眼底。
隔壁院子里搭了好多葡萄架,枯萎的葡萄藤还缠绕在上面,曾经每个葡萄成熟的季节,凌扬都会躺在架子下吃到饱,饶是这样还吃不完,每年他们都会拿多余的葡萄去酿酒,然后偷偷拿去给小战士们喝。院子里还种了几棵果树,此刻也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挂满了节日彩灯。
一个身影正踩着梯子往门廊上挂灯笼,听到围墙处传来动静,微微回过头去,余光见到是凌扬,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不爱走正门,每次都要翻墙。”
凌扬动作一滞,尴尬地笑笑,又跳回白家院子里。
凌扬窝在白砻家的太师椅里望着天花板长吁短叹,白砻已经写完字,这会儿不知从哪搞了套茶具正在泡茶,看到凌扬这副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
“上次不知道是谁演得那么好,现在又被打回原形。”
“上次有影帝坐镇,而今我孤军作战,战斗力不足啊。”
“怕什么,虽然你的心是玻璃做的,但是你脸皮厚啊,内在不足外在补,你的防御值还是很高的,放心,本少爷我挺你。”
凌扬“嘁”了一声就没再理他。
白砻泡好了茶,难得好心给他端了一杯过来,“你们两个以后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你就真得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告诉了又能怎样呢?反正结果已经注定,见面难免尴尬,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了。”
凌扬接过茶盅一饮而尽,点评道,“太淡,下次泡浓点儿。”
白砻转头就走,“浪费我的好心,真是饮牛饮马。”
※
凌扬在家里过完初七就要回去,正好这天是情人节,叶朗说要开车来接他。
等叶朗到了之后,凌扬才知道原来机车也是车,不过这样更好,因为骑机车可以穿机车靴。
叶朗的机车靴正是凌扬心水的那种,红黑相间,火焰图案,鞋底十足十得厚,鞋跟包裹着金属片,跟凌扬卧室海报上吴冠锋穿得那一款有些许类似。
整整一个礼拜没见到叶朗,此刻又见他如此打扮,凌扬心生欢喜,四下张望无人,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叶朗一口。
凌扬戴上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