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臣担忧的看着我,却也再没了言语。
御膳房又被罚了数人,统统杖毙,绮妃却还逍遥着,含惜也因此对我愧疚愈深,继而对我更是死心塌地,我却仍在丧子之痛中未能复长。
时过数日,皇上曾来看过我几次,却总是不见我笑,且是泪面不歇,大抵是不想瞧望这般模样,因此再未来见过我,只是吩咐太医好生为我调理。
听闻绮妃曾向皇上去请过罪,说是不该以立秋节气邀请众姐妹听曲看戏,若是早知道会发生此等大事,如何也不敢邀我前去。还褪了贵饰金装,素衣请罚,架势摆的足。皇上见此只是安慰绮妃几句,说与她无关,都是造化弄人罢了。绮妃非但未得到应有的惩罚,倒因此得了个德妃之名。德?她也陪?
如今我算失宠了吧!
好不容易得来的,却如此便失去了,或许,根本从未拥有过,但却要再回手,我还有太多事没有做。
“黎姐姐?”
黎采撷今日是笑面而来的,进门便道:“忱贵人身子可好些了?”
看惯了她那副讨厌的嘴脸,如今换了模样倒有些不适应,我丝毫不想给她个笑脸。那日我请她照顾含惜,最后却还是那么个结果,我未对她不客气,已算不错了。
“有劳黎常在挂心了,本小主好的很。”
我是满口不快,也不看她,再回身时,殿内只剩我二人,我问她:“黎姐姐这是有话要说吗?”
黎采撷轻轻一笑,也不再虚意客套,直接说道:“你别以为什么事都想的开,都想的透彻,在我看来,你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闻声挑眉,细耳继续听着。
“那日你走后我便到了含惜殿中,与她闲话大半天,御膳房送食物来时是未时,鼻口溢血,是申时。我命人去请太医,却一个未来,说是今日小主娘娘们病的多,可是有些好笑了。不想也知道是有人早知承乾宫会出事,早早散开了太医院的大人们。而你,我明明叫了小福子去通报你,而非你身边那些忠于你的人。小福子既说清了太医院之事,你却还是着了道,你说不是你蠢,是什么?”
黎采撷的话分明还是说我身边有内奸,更是我亲近之人,而近我身者能有几个?莫非此次事件也是与那人有关连?
我忽然走前几步,抓住黎采撷的手,迫切的追问道:“黎姐姐,告诉我,你到底还都知道些什么?她不是绮妃的人,对不对?”
黎采撷未正面回答,而是缓和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我的心,我何尝不知,何尝不懂?我曾说过,如今的你,就如当初的我,我是利用过你,我想借着你复回原位,但我不会害你。在这深宫之中,到处尔虞我诈,你所看到的,并非就是真切的,往往最平静的地方,才是祸起根本,也是最令人想不到的。我的话,你可懂?”
我想我是懂了,这后宫不仅绮妃难斗,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只会比绮妃更难缠,更毒辣,我却一直忽略着。
“黎姐姐,帮我,我知道你也能帮我,我们联手,只要我们联手,就一定能扳倒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