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滕天盛的爷爷--滕志威。滕志威虽然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也一向不爱管外面的事情。但是,自从他那天知道钟贞是钟远堂的女儿的时候,他便再也不能接受钟贞了。当初自己逼着滕天盛同并没有感情基础的钟贞结婚,并襄助她取回钟氏,夺回她父亲的产业。这些都是因为钟贞的父亲钟远辉和自己是莫逆之交,才许下了钟贞和滕天盛的婚事,
然而,在不久之前,他意外的得知了钟贞并不是钟远辉的女儿,却是钟远堂的女儿的事实。你说他又怎么接受得了呢?就算她现在生下了滕天盛的孩子。但是,她是钟远堂的女儿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让滕天盛夺回孩子。然后和钟贞划清一切的界限。
滕志威在计划这些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钟贞的感受,钟贞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是钟远堂的女儿呢?她也不想,她也不愿意,她本身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但是,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能做到的就只有不去想这件事情,不去在意这件事情。其余的,她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如果她能选择,她宁愿死也不愿意选择自己成为钟远堂的女儿。
滕志威走进病房看到滕天盛开心的笑着,钟贞抱着孩子也很开心。他自己都觉得滕天盛好久没有那样开心的笑过了。他看到这个和谐的局面,他自己都实在是不忍心去打破它。
但是,为了钟贞怀里抱着的那个才刚出世不久的孩子,为了让他以后的生活都不会被其他的外界因素所干扰,他必须要去那么做。在他的心里面,只有让滕天盛和钟贞划清一切的界限才是对孩子,对滕天盛,以至于对钟贞都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点残忍罢了。然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滕天盛看到滕志威来了,本来很心情很好的,一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他怕在这个时候,滕志威要他离开钟贞,他怕他的孩子真的会失去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更怕的是在经历那些不必要的痛苦,在知道自己居然是她一直以来所恨的人的女儿这样的消息还导致了自己小产。小产刚刚醒来,又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仇人的女儿所伤的这些伤害之后。刚刚才恢复的稍有起色的钟贞听到滕志威要自己夺回孩子,并和她划清一切界限的消息会再一次的倒下。
要是钟贞再一次的倒下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钟贞还会不会再振作起来。他怕,他真的怕。就算是外表在怎么冷漠的他,对钟贞却是真的动了真感情的,要他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在不久之前才刚为他生了个健康漂亮的孩子。要对自己深爱的女人说那些话,最那样的决定,要他怎么开的了口?
“爷爷,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来看看我的宝贝曾孙子不可以吗?”滕志威对着滕天盛挑眉问到。
“可以,可以。只是我想着您身体不好,来医院这种地方怕影响了你的休息。”
“少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滕天盛听到滕志威的这句话,立马脸都变了。
望了望钟贞,“爷爷,您身体不好,医院里待久了对您不好。这样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又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好不好。”滕天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留意了钟贞好久,就怕她会从中发现什么。但是都还好,钟贞一直抱着孩子,沉浸在和孩子相聚的喜悦当中。
滕天盛拉着滕志威便走出了病房,她们刚走,钟贞还是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和自己的孩子相聚了,她终于可以亲手抱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了。这是她盼了好久的事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可是,这开心当中夹杂了多少的无奈与不安,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在病床中听到了在病房外面小套间中滕天盛和滕志威的对话。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她只是在拖延时间,想在这仅限的时间里面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是,上天就是爱捉弄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说,现在她都还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弱小女子,她能够做些什么呢?她不知道像这样抱着孩子的时间还剩多少,或许以后都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就只有拖延时间吧,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这样说着。
“宝贝儿,妈妈以后有可能再也抱不到你了。妈妈舍不得你,你会不会舍不得妈妈啊?”钟贞抱着孩子自顾自的说着。还默默的留下了眼泪。怀里的孩子好像和她心灵相通一样,也跟着哭了起来。钟贞便开始哄着孩子,可是越哄,孩子哭的越大声。
“宝贝儿,你是不是舍不得妈妈啊?妈妈也舍不得你啊。但是,妈妈,没用,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钟贞继续的说着。
可能是孩子哭的太大声了,引来了护士小姐,护士小姐见孩子哭的那么厉害。便从钟贞怀里接过了孩子,钟贞不舍的抱着孩子,双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不想松开。“钟小姐,钟小姐,你放手啊。你抱的这样紧,会伤到孩子的。”
可是,钟贞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护士小姐的话。抱着孩子的手还越发的紧了,就好像怕孩子会从她的手中滑走一样。好像沉溺在另一个世界中不肯醒来一样,她根本就听不到护士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