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李一一应下了,平君略坐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头疼,便让婢女们服侍着早早的歇下了。
因着二郎回来时难过不已,小香院里头也是一片愁云惨淡,章姑娘听了儿子复述了在前院的经过,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恨自个儿不识字不能好好教好了二郎,惹得他被父亲埋怨。谢姑娘不敢再在章姑娘面前凑趣了,逃到了柳娘屋里跟柳娘并阿用招娣几个摸叶子牌。
赌场上面几个人也不分什么主仆了,一阵血战之后倒是招娣赢了不少,谢姑娘那人看着精明得很,打牌倒是笨里笨气的,十打九输,偏偏还老是想着翻本,硬是赖在柳娘屋里不走,嚷嚷着要叫她们好看。
过了晚膳,胡乱用了点,谢姑娘便吵吵嚷嚷的又要开始,把柳娘乐的不行,直笑她是散财童子,气的谢姑娘发了好一阵脾气,追着柳娘打打闹闹一番。
这般一闹,两人倒是失了摸牌的兴致了,叫招娣沏了一壶茶水,便围在八仙桌上边嗑瓜子边聊起天来。
谢姑娘呱唧呱唧吃着瓜子,对着柳娘抱怨道:“章阿姐又不识字,怎生教的二郎读书?郎君真是好不讲道理。”
柳娘也是深有同感,悄声说道:“可不是嘛,郎君是二郎的阿爹,倒是怨做阿姨的不教自己儿子读书了。”
实时姑娘出的小郎君、小娘子,均是管嫡母叫母亲阿娘的,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称呼的阿姨。
谢姑娘勤勤快快的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拿了瓜子壳扔柳娘道:“那就是正院里头那位的错!你也晓得二郎管她才叫母亲的?合该她好好管教二郎,就是她不管,才惹得二郎在郎君前面得不了好处!”
谢姑娘、章姑娘与柳娘都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不是穷的没边儿也不会拿好生生的女儿卖去做妾,原她们在家中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妾的,满以为这大户人家的主母都跟那戏文里头写的似得,不许妾生子上进,常常打压妾生子的。实际上庶子便是庶子,认得也是嫡母做母亲,哪怕他在外头犯了事儿,受罚的也是这嫡母,万不会倒罚到妾身上去了。若是不上进常常惹麻烦的,倒还是嫡母受了不是,所以这大户人家的嫡母,便是为了自己,也不会教庶子糊涂的,旁人可不管那是不是庶子,总之是喊你做母亲的。
柳娘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门路,可凭着自己对平君那些没由来的崇拜,也是反驳谢姑娘道:“哪能怪的了娘子了?二郎这不是还小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要读起书来了?分明是郎君那人糊涂!”
谢姑娘想想也对,仍然是满不服气的小声说道:“就是她错!就是就是!”
两人正打着嘴仗,招娣却是听到外头有人喊她,出去一趟等回来了脸色都发白,颤声道:“姑娘们,郎君今晚要过来。”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吓得谢姑娘跟柳娘均呆在了原地。
柳娘只觉得自个儿都站不起来了,她望着谢姑娘一叠声道:“这可怎么办?”
谢姑娘也是吓得不行了,但她总还是对郎君抱了一点期盼的,当下便站起来冲着阿用招娣道:“快些把这房里好好收拾一下!”
她又瞧了一眼柳娘,有些酸溜溜的道:“你还是把自己收拾一下吧,今天可真是恭喜你了。”
柳娘急的要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