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知道这里头必定有大阴谋,原本他想的是把那人抓活的带回去,可就凭着他跟他儿子想是不能够了。
于是他下定决定看着这人是不是就扎根在这儿了,待到确定了,哑叔把小儿子留在那小城,自己一个人一边干活挣路费,一边装乞丐讨得顿冷饭,走了快小半年,这才回到了长安。
哑叔比划完这两年多的遭遇,早已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他比划着“喊”道。
那人本是将军心腹!将军速来待他不薄,他却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将军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甘心呐!!
哑叔嗬嗬的哭着,用拳头直捶自己的胸膛,他身上的衣服是王定之才吩咐人给他拿的,显得格外宽大,他的手掌枯瘦,脸上又是黑又是皲裂,头发也似乞丐,他本是习武的壮汉,如今却似六旬老叟。
平君拉着王定之跪在地上狠狠的给他磕了三个头。
她拉着哑叔干枯的手,颤抖的说:“他逃不了,他后头的人也逃不了。”
平君低着头,肩膀颤抖着,泪一滴一滴砸在哑叔的手上,她低吼道:“他逃不了!!!”
☆、国子监司业
哑叔一路劳顿,身体非常虚弱,再说不了几句,便有些难以支撑,王定之连忙叫来下人送他回房,又催厨房快些准备好容易克化的饭菜来,待到将哑叔安置好了,他与平君对视一眼,心中均有很多话想说。
王定之示意下人好生招待了阿姐的婢女们,两人一个心腹没带,一起避去了书房。
这书房还是王将军生前的摆设,听了哑叔说的那些话,姐弟环视着书房里熟悉的物件,心中颇为感慨。
平君上前摸了摸书架上的古籍,都是收拾的干净,又见旁边多了一个架子,上头摆满了弟弟的用具,轻笑道:“我爱看书又爱习武,成天嚷嚷着要当将军,偏偏是个女子,你不爱看书,又动不了刀剑,生在王家,又是个男子,爹爹为了我们正是操心极了。”
王定之有些疲惫的坐下了,揉着太阳穴道:“我们俩都捣蛋,整天上树上房,闹的家里头鸡飞狗跳。”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低落,“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大哥啊。”
王家的长兄,是个惊才绝艳的一流儿郎,能走路起便拿剑,十四岁起就随父亲出征,王将军被刺身亡,伯父堂兄不在身边,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男儿,也能令行禁止,守住了战线。
平君苦笑道:“可惜天妒英才,若不是后头来的那个痴将军贪功冒进,在那块地方,怎么也轮不到他丢了命。”
两人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提到大哥的痛楚一时间似乎要淹死了两人,他们更是决口不敢提自己的父亲,到底三年前那场仗,王家填了太多人命进去。
平君想了想,问弟弟:“哑叔到底吃了这么多苦,身子也是不太好了,恐怕要休息好些日子才能再上路了,家中这些人,你都点好了?可是嘴严的?将那人跟家人都绑回来,可不是容易的。”
王定之道:“都说好了,都是一些老家人,嘴不严贪权势的都走了,这些老人都是跟着父亲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手中的本事不逊那人的,再可靠不过了。”
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