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呢?”
柳娘张了嘴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对呀,谁会在乎这些浮萍般女子的性命呢?
她想了一想,依稀记起来赵世卿来的时候旁边有两个婢女,她们嘴里说着双娘子云云,今天赵世卿会来后院,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双娘子,她不由得有些气,问招娣道:“郎君身边有两个婢女,似乎是说双娘子在找他,谁是双娘子呀?”
招娣想了一想道:“是一直借住在府中的双娘子,郎君的亲表妹,她不常出门的,我们都很少见到她。”
柳娘听了这话,心头若有所思,再不言语了。
最后招娣强打起精神去厨房拿了晚膳回来,两人好歹用了些,洗洗就睡了。
入了夜柳娘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她听着招娣在外间均匀的呼吸声,外头呼啸的北风,只觉得自己全身冷的不得了。
白日里见过了郎君,那人是她的郎君、主人,可是她却打心眼里害怕他,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不像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那样□□裸。
她应该臣服于他的,乖乖做一个小妾的本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件事,柳娘的心中便满是抗拒,她甚至是十分的厌恶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主人。
招娣嘴里的话,自入府以来的所见所闻,都让她好生害怕。
相比起与男主人相处,她更喜欢女主人,娘子对她很好,会朝着自己笑,娘子看上去那样让人觉得可靠、有力量。
娘子待别人也很好,她照顾章姑娘和二郎,把素不相识的自己和谢姑娘纳入羽下保护,但却又不像柳娘的阿娘一样善良到懦弱。
她是那样的强大。
迷糊入睡之前,柳娘迷迷茫茫的想起平君舞剑的英姿。
娘子什么时候才回家,我可真想她。
小香院里主仆二人一筹莫展,平君在娘家的日子过得也不安生。
她是突然接到娘家老仆人的信,她唯一的血亲、亲弟弟王定之又病了,这次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入夜时吹了凉风,也许是一口凉掉的茶。等平君回来在床边看着王定之苍白文弱的脸,心中有种让人抓狂的无力感。
偏生正在生病的那个人还在笑。
平君无奈的拧了一把弟弟的脸,嘲讽道:“你倒是二十来岁的人了,风一吹就病,可真是弱柳扶风呀!真难为了我,还能帮这样的弟弟找到人嫁进来。”
王定之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有些撒娇道:“阿姐可是嫌弃我了?”
平君打了个寒战,几乎翻着白眼训他:“行行好吧三郎,您可别装了。”
王定之听了这话轻轻笑了,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一会儿就咳的惊天动地,看架势大有把肺咳出来的可能。
平君驾轻就熟的一把把弟弟在床上翻了个身,扶过他来按在膝头拍背,拍到不咳了又轻轻抚着他的背道:“好些了吧?我来的时候见你家那口子那表情,急的都要掉泪了,你说她都入门这么久了,你这三病五灾的她还没习惯?”
王定之趴在阿姐膝头闷闷的说:“阿姐,我真的有二十来岁了,你别动不动就把我翻过来掀过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