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跟郑家扯上一点点的关系。爸爸，很多事，我知道的越多，就越觉的烦恼。上一辈的事，随着上一辈的离开，不是应该理所当然的终结了吗？为什么，还要牵连到了我的生活。”锦念垂头丧气，直到此刻，才敢将按捺在心底的真正情绪全都爆发出来。

她甚至连在封龙霆面前都没有表现出这种沮丧。不知为什么，在孙老爷子这里，她可以把心里话全都讲出来。

“事情摆在了面前，不是烦恼或者躲开，便能解决的了，你应该心里有数。”孙老爷子讲的语重心长。

“恩。”锦念轻轻应了声。

“直接了当面对，永远是最好的姐姐方式。”以孙老爷子今时今日的地位，让他把话讲的这么直白的，也只有锦念了。

“您的意思是……”

锦念还未将猜测说出口，就已被孙老爷子给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边在怎么想。丫头，你是我这个糟老头认下的女儿，你也是封家的少夫人，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孙家和封家会支持你到底。这一点，你可有数了？”那么清淡的语气，讲着那么重要的事，锦念单单是听着，都觉的耳鼓一直在嗡嗡作响；

曾几何时，她并不需要一个人去应对所有的麻烦。该死，她竟然总是不习惯这种改变呢。

眼角都湿润泪意，再忍不下去。她吸了吸鼻子，郑重道谢。

孙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哪有女儿跟自己爸爸不停说谢谢的？丫头，你如果这么见外，可真的让我失望了。”

“您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锦念一直在吸鼻子，一不小心，眼泪再克制不住，滚滚而下。

孙老爷子只好抽出纸巾，送到了她的面前。

一张不够，那就再来一张。

直到锦念克制住情绪为止。

她发泄之后，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在您面前，我好像特别容易控制不住情绪。”

都不记得哭了有多少次了，她好像申明，她平时真的是不怎么哭的呀。

“想哭就哭吧！克制压抑，也是不好。”孙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臂。

被他这么一说，锦念发现自己真的哭不出来了。

“不哭了。”手背使劲的一抹眼睛，锦念调整呼吸，真的不肯再纵容着情绪崩溃决堤。

孙老爷子是军人，最最欣赏的便是善于克制情绪之人。见锦念这样子，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眼底的欣赏之意却是没有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