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江凉凉下榻的殿中找到了一包药,很显眼地摆在床上,只是包得像本旧书一样,是大燕人用来包密药的包法。他们离去之后,江凉凉来信说她在殿中落下了王起送她的发簪,放在床头枕下,估计是不愿太子知道,虽然太子知道她的前事,但是如今她是太子妃,不管从前如何都不应该再有纠缠了的。
我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跑到那里翻出来一包药和一只发簪,信中强调说于璨当真在追杀王起,江凉凉这会倒希望我做点什么来阻止这事了,之前见面的时候横得跟个什么似的。她说留了软骨散要给我,可以放在酒中送于璨喝下,喝下会昏睡一天,没有其他大害,我若是不信,可以找信得过样的太医看看。
我便把发簪寄了回去给她,至于是太子收到还是江凉凉收到,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了。我留下了软骨散,这种东西虽不是好东西,但是在宫中我还是需要一点东西应变一下的。
虽是听江凉凉再说了一次王起的事,我却不敢再去问于璨,毕竟这样三番五次问他就是不信他,他这样骄傲,估计会不高兴,我不乐意我们之间黑了脸。
这件事却是拖在我心头,后来千方百计查到于璨真的动用了密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不成真的……还是像于璨在做别的事情?
我知道江凉凉不可信,但是在王起的事上她还是很可信的。而且这事我不管信与不信都应该做好两手准备。
我这样思考着,无奈脑子蠢钝,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天于璨很早就过来了,披着黑色的毛袍子,笑意盈盈地拥了我入怀。
我觉得他这阵子老是喜欢抱我。
“这是做什么?”我一边在他的袍子里拥住他,一边抬起脸问他。
他的身子很暖,口气却有点冷,估计是因为刚从外边进来,“我们出去放灯吧。”他这样说。
“现在?”我诧异地看着他,现在已经日落,天色就要黑了,虽说正好放灯,但是我不知道这冬天大金还有河可以放灯?
“嗯,我们一起去。”他笑着吻了我的脸,轻轻地抱着我,“好想和你出去啊。”
我们已经有两月没有一起出去过了,的确很想和他出去。“那就去吧。”我笑笑,捏捏他的脸。
我的确是没有见识过他们是这样过冬天的,放灯,真的放灯。
只是不需要河,放天灯。
于璨给我买了一只大红的天灯,我看着那个简单的天灯,旁边有个小女孩的灯都比我的好玩,我对于于璨这样简明的审美很是无奈,便差他买了一支画笔,沾点墨,自己在灯上花了一条龙,很简单的龙,不会画很复杂的龙,“要是有琴的话,我们就去高岗上放灯,我在旁边抚琴,多好啊,大家就会都看着我们了,我都没有这么瞩目过呢!”我一边画一边自己想象,那时大家都会夸我的琴声好,我的夫君英俊,真是太圆满啦!
画完了,于璨笑我太会想象,他说:“这里没有高岗呢。”
我呵呵两声表示不在意自己犯了错,摸摸小腹,把笔递给他,自己把灯点亮了,他接过笔,很是帅气地在灯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