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暖洋洋的,带着让人安心的热力,让人,不舍得挣脱。
阮梨容忘了反应,她应该狠狠地甩掉,啐一口到沈墨然脸上的。人来人往的大门外这么个暧昧形状,他想做什么?败坏自己的声名吗?
肩膀上的热力消失,脚步声响起。
他走了!阮梨容缓缓转过身,视线里只余下渐行渐远的那个衣袂飘飘的孤独身影。
阮梨容脑海里响起沈墨然上辈子的声音:“你先进去,我看着你回去……”
每一次离别,他都不给她站在门口送她,都要亲眼看着她进了大门,身影不见了方上马车离开。
微风吹过,明明是初秋,却让人觉得凉飕飕的,阮梨容伸手往脸上一摸,掌心濡湿了。
☆、第十三回
抹掉脸上的泪,深深吸了口气,阮梨容又恢复了平静与淡定。
“姑娘,太太方才过来找你。”碧翠迎过来道,“太太给姑娘做了鞋子,想让姑娘试试合不合适。”
阮梨容唔了一声,往西侧院走去,心底甜甜的。打开了心结,这些日子享受着母爱,浑不似上辈子,在家中总觉沉闷忧郁。
“梨容,来看看喜欢吗?”女儿愿意搭理她了,肖氏只恨不得把以往欠的都补上,几日时间,给阮梨容绣了一双玉色缎绣银荷花的鞋垫,还有一双银红黑底子洒金线绣喜鹊闹春鞋面的鞋子。
“娘绣得真漂亮。”阮梨容赞道,丁氏琴棋书画甚好,于女红上却一般,阮梨容是她教导的,女红上头也只会拿针线而已。
“喜欢吗?”肖氏喜得眼睛笑成一条细缝。
“喜欢。”阮梨容一面试鞋,随口问道:“娘,有没有听我爹说过,要大量生产檀香扇。”
“没有。”肖氏摇头。
“这就奇怪了。”阮梨容颦眉不解,把安加商号送来许多檀香木一事说了,“娘,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一直就这样啊,咱家的福扇要从那些檀香木里挑福料。”
“啊?可是只做一把檀香扇,那些料子怎么办?”
“烧了的。”
阮梨容呆住,她往日恼阮莫儒宠肖氏害死她娘丁氏,捎带着对阮莫儒也没有好声气,家里的事从不过问,自家檀香扇作坊焚烧掉那么多木料,竟是丝毫不知。
离出扇日只有一个月,却还要购进那么多檀香木,以往更不肖说了。
回到扶疏院后,阮梨容想着阮家的家底余银,口中像嚼了苦胆一般,涩涩的不知如何是好。
风光无限的香檀第一望族,家底现银却只有三万多两。这样的家底,一个风浪打过来都支撑不住。
爹去了县衙,今年的檀香扇是不是要落在聂家?果是给了聂家,只怕是送不是卖了。聂德和为官清廉,拿不出多少银子,贱卖了,还不如送。
今年的檀香扇若是送,三万两余银,如何支撑到三年后的下一次出扇?
阮梨容苦思无计,五天后,阮莫儒满面喜色回家了。
“爹,是不是梅贞的病能治?”阮梨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