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类才奇怪。」
「懂了。」
我小声应,知道果然不该奢望爱情的真相后头有绚烂美丽的故事。
我这也才知道为什么菲尼斯并不像拉斐尔的画作里头的天使那样圆润饱满而温暖地笑着、又或是像画家柯瑞乔描绘的那般,在黄金雨与戴娜伊身边的小爱神,即使心知是个爱情恶作剧,仍然欢笑地把玩着弓箭…
…作为爱神的她,要目睹太多悲剧、太多丑恶的现实,如果不封闭心灵、不对世界疏离而冷淡,她没办法做好她的工作。
我不敢再多问,我知道情杀、知道殉情、知道外遇、…更多更多的真相,只会让我对菲尼斯的存在感觉悲痛。
你们人类才奇怪。
这语气冰冷,或许冻结了里头原有的怪罪。因为人类奇怪的爱情行为,让作为爱神的她,必须成为人类错误爱情里的帮凶。
「干嘛?」菲尼斯停下脚步看我,语调里有奇怪,「妳干嘛那个脸?」
我当然不会说我因为妳的工作为妳感到很可悲啊!
「罪恶?」她问着,看到我尴尬的神情得到了答案,呵呵笑了起来,「妳觉得罪恶?」这笑声好像嘲弄一样,在瞬间让我对她的同情一扫而空。
这女的怎么这样啊?够讨人厌的。
「安,不用觉得罪恶。」菲尼斯说着,正色看我,「如果妳能掌握爱情,妳才需要。」
「我怎么掌握爱情?」我天真问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提议。
「命定的事物,妳不能。」
她转头看我,似乎又想嘲笑,「我才能。」
这不是又绕回了原点?我愤慨的想着。
「那如果,如果妳选择不要跟随感觉,不要让他们成为『他们』?」我问着,「…又或是,妳修正那些错误,让不是的他们,成为『他们』?」
可以吗?爱神可以擅自决定谁跟谁该坠入爱河吗?
「那么,我可能会杀了他们。」
菲尼斯说着,语调冷然的不在乎,我听着胆战。
「没…没有必要吧!就爱情而已,干什么说到死呢…?」我打哈哈般说着,像要讨价还价一样,虽然真的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嗯,我也觉得。」菲尼斯说着又转头看我,眼神更加冰冷,「不过,如果妳这辈子因为爱情弄死人过,妳大概也不会说这种话。」
这表示她尝试过,也看过惨痛的结果。我想我真的不会想更深入了解她的工作内涵。
「有了『感觉』而没有射箭、没有『感觉』而射箭,那对象都会死去。」菲尼斯替我结论,即使我真的不怎么想听了,「没有人可以改写命运,更何况我…」
「…区区爱神。」
在市区公园的中心,我跳上喷水池的边缘思索着,感觉着水花在这炎夏的城市带来短暂的沁凉,我真的、真的很想转移话题。
「说到箭,这是个比喻吧?」我问着,歪头看她,她正打量着路边那绕着圈子跑的梗犬,「既然『丘比特』是人们的揣想,为什么还要保留箭的说辞?」
她带着讶异抬头看我,那双漂亮的眼对上我的时候让我颤了一下,天空的蓝,不是蓝的鲜艳的,是带混浊而显得温和的蓝。
「妳看不见?」
「我看得到妳啊!」
「我说箭,弓跟箭,妳看不到?」她快步到我眼前质问,挥着她手上的东西,而我怎么看都是空气。
我摇头。
她冷静下来,好像又陷入了思索。
然后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刻,她凭空的飘浮起来,就这么掠过我的头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