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卞寻拿了伤药进来,听见钟杳发问,便答道:“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无非是东南西北那四家,你可知你父亲与其中哪位有旧?我们可以先从他查起。”
钟杳沉思起来,试图从记忆中找出相应的线索,郁常则是沉默着接过卞寻手里的伤药。卞寻看了郁常一眼,道:“钟姑娘慢慢想,不着急,让郁常帮你先上个药吧,我这就出去。”
钟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还有长长一道伤呢。
虽然说她不觉得被人看了手臂就少了块肉,但这个时代那么保守,郁常愿意帮她上药,又代表了什么呢?
她偷偷瞄了郁常一眼,见他正没好气地看着她。心中一笑,飞快地把袖子从手上褪下来,白花花的绷带一下就露了出来。
出乎她的意料,郁常没有害羞,只是微蹙着眉,道:“若是痛了便喊一声。”
他解开绷带的动作极小心,生怕一个没注意便扯痛了她的伤口。绷带一圈一圈地解开后,那条长长的伤疤便露了出来。本来经历了那么多世,容貌美丑皆是皮囊枯骨的道理她也算明悟了几分,但在他面前一下又有了几分难为情。
钟杳瑟缩了一下,道:“别看了,丑。”
郁常眼神一黯,道:“丑不丑我说了算,你瞎动什么。”
他将药细细涂抹在伤处,那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又酥又痒,还带着些清凉的刺痛,她轻咬下唇,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郁常上药的手一顿,抬眼看她,目光在下唇的咬痕上定格,道:“为什么不听我的呢?痛的话就告诉我。”
钟杳觉得郁常现在有些奇怪,不敢顶嘴,只好乖乖地看他涂完药帮她把绷带缠上。直到最后一圈绷带缠上,固定好了,她才觉得那股低气压散去了一些。
郁常似乎犹豫了片刻,还是摸了摸她的头,道:“等你的伤再好一些,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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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幕后使者的追踪,几人再出发时做了一番乔装。钟杳装作那大户千金,郁常和卞寻则摇身一变,化作她雇的打手,几人一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一路装作不为人知地往江东程家而去。
东南西北这四个大户中,非要说和钟元正有旧的,恐怕只有程家了。程家家主程立远不会武,曾经被钟元正救过,程立远上门拜谢过一趟,后来便再无联系,算是比萍水之交再好上一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