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二公子?你还活着!”
四年前卿玉案下葬时, 容陵差点哭地背过气去,若非是阿努娇娇疏导, 怕是这辈子都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家公子还有重新回来的一日。
卿玉案收剑入鞘,说道:“原来还记得我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卿玉案低声说道:“叙旧的事情以后再说。当下潼关出事,我想找冶清昼问些东西。东厂提督在哪?”
潼关汛情的事情么?
容陵点点头:“公子放心。殷公公还在养心殿,一时半会回不来。冶御史也照顾得很好。我带公子去。”
卿玉案案颔首:“走吧。”
……
进入东厂的囚牢,便见几个囚犯痛苦哀嚎,每一种刑罚都恐怖地不堪入目,甚至一些人皮开肉绽,又哭又笑,几近疯魔。
容陵注意到卿玉案目光流转,提醒道:
“二公子,不要看。”
“无事。”卿玉案平静地转过头。
民间传言东厂酷刑无数,后来殷雪上任提督后又加了几种。卿玉案早有听闻。
容陵提着灯,引领卿玉案一路向前,说道:
“前面便是冶御史待的地方了。”
卿玉案抬眸望去,果然在一处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正优哉游哉地躺在杂草垛上。
反观方才那些囚犯,冶清昼算是东厂最为滋润的。掌印太监应该是为了他的宝贝干儿子花了不少心思。
听闻动静,那人探出头来,看到卿玉案时释然而笑:
“贺监军好啊。啊,不对,现在应该叫贺太傅了。”
容陵朝着外面瞅了一眼:“我去外面放哨,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立即回去禀报。”
等容陵走远,卿玉案走近冶清昼,将热气腾腾的糕点递过:
“抱歉。”
如若不是自己所为,万欣荣应该也不会盯上冶清昼,整出一堆整治贪墨的事情。
虽然冶御史为官多年,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但钱多是非也多,只要万欣荣想,便能在冶清昼身上凭空装一个罪名。
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冶清昼接过糕点,拿起一块往嘴里放进去,有滋有味地尝起来。他便是这样随遇而安的人,可以为了珍宝一掷千金,也能咽的下去粗糠硬菜,这些普通饿的糕点也来者不拒。
冶清昼八分饱后,开始拿着折扇给自己扇风,依旧是恣意逍遥的态势:
“无所谓啦,就是扣了我一点金子而已,再是待半个月干爹就能把我带出去。我也看万贤良不顺眼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