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顾辛夷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这爱睡觉的毛病,千叮咛万嘱咐贾佳千万把她叫醒。
贾佳“啊”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应该也起不来。”
停顿了一下,贾佳有些不好意思,“我得倒时差,新疆比这边晚两个小时,生物钟有些难调。”
顾辛夷掰了下手指,艳羡不已,托着腮帮子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们早上一般几点起床?”
“高中的时候是八点,放假一般是九点半以后。”
顾辛夷肃然起敬:“简直是美爆爆~”她可喜欢这样的时间安排了,睡饱万事足。
贾佳听出了她的意图,毫不犹豫地打破:“晚上也会睡得晚两个小时,算起来是一样的。”
顾辛夷一下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好半晌才回过头,和童如楠说着起床的事。
童如楠带了只惨叫鸡,叫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
她一开始只觉得是夸张,可等到顾辛夷成功地关掉所有闹钟时,总算见识到了顾辛夷所谓的“爱睡觉的毛病”是有多严重。
草草地抹好防晒霜,顾辛夷和贾佳总算是踩着点和众人集合。
八月末的阳光甚是打眼,好在茂密的梧桐树叶遮挡了十之八九的紫外线,高大的枝干或弯曲或直立地生长,形成了天然的隧道。
科大在是一所十分年轻的学校,在岁月里没落过,也更迭过,直到新世纪之初,才卯足了劲成长着,像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一般。
而科大的林木却年纪大得足够写上好一段历史了。
那时候科大还不叫科大,老校长带着学生一年一年地在每一条路口载着梧桐树,十年树木,铸就百年树人。时至今日,每一位学生毕业前都会自发地在后庭的土地或是后山的空地载重一颗幼细的树苗。
年复一年,科大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森林大学。
胖哥边走便和他们说着这些写在树上的历史,说一个个殚精竭力的老校长,说一个个科大取得的辉煌。
有时候会吹来一阵风,叶子似乎都在回应胖哥的话,像是鼓掌,像是窃语。
也许是头一回带学生,胖哥显得格外兴奋,他穿了件红色的t恤,汗珠直掉,脸上却一直笑,走一段还会说一些当年他在校园一角看到听到或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趣事。
顾辛夷饶有兴致地听着,胖哥是四年大学读完的过来人,语句里总会夹杂一些对学弟学妹的劝告和意见,但他说得诚恳又逗趣,让人听得进去。
她又从地上捡了片干净的树叶,一点一点地撕扯起来。
她手指纤细灵巧,一张一合间像是蝴蝶在翩飞,贾佳看了好一会,见树叶的雏形完全出来了,是胖哥领路的背影,只是简单的轮廓,可树叶头上那几处凌乱的小短毛却立马点活了气质,叫人一眼认出那就是胖哥。
贾佳借着树荫看她。
她眉尖的红痣像是染了一层金边,衬得眉眼波光盈盈。
贾佳不敢打扰她,在她完工后才问道:“你会画画?做的真好。”
顾辛夷愣了一会,摇摇头:“我不画画的。”
语气罕见地有些低落。
下一秒,她把做好的树叶撕纸加劲书里,又捡了一片叶子来,笑嘻嘻道:“我也送你一个。”
从后山开始转了一大圈,又转到了昨晚来过的主教学楼,白天这里花繁叶茂,满湖的荷花和沿岸柳树别有一番美丽。教学楼干道两旁栽种了一小片林木,是紫玉兰,边上缀了一圈银杏。
顾辛夷得了兴致,在林子里转了两圈。
紫玉兰,又名辛夷,落叶乔木,树形婀娜。
见大家兴致足,胖哥还带着大家往教学楼后的国家光电实验室走了走,这是全国仅有的七所国家实验室之一,研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