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说一说。”郑长冬道，“她不说话，就是用眼神，我们跟她比拼眼神，那不是要累着自己的眼睛吗？难度也大，倒不如多说两句话。”

郑长冬先前听妻子说乔母如何对她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气。只是他不好直接冲到乔家去，不好直接对着一个长辈说那些难听的话，乔母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其他人要说上两句。

“说两句而已，她总不可能因为这两句话，她就被气得中风瘫痪了吧。”郑长冬道，“她真要是那样，那也是因为她被她家里其他人气着的。”

“她出来的时候很凶的。”小郑彦明补充，“一定是被其他人气到了。”

“我们走一走。”姜梦瑶道，“好在我们妈都不是跟她那样的。”

“跟她那样的话，我们结婚都难。”郑长冬道。

“那是不是就没有我了呀。”小郑彦明可怜兮兮地道，“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妈不要你。”郑长冬道，“要是爸爸的爸爸妈妈，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态度不够好，你妈一定不理会我。”

“爷爷奶奶很好啊。”小郑彦明道。

郑父和郑母不多管郑长冬夫妻之间的生活，他们都觉得儿子过得舒心幸福就好了，他们无法管那么多的。他们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看宝贝孙子，又或者是宝贝孙子过去看看他们。

人生又不是多漫长的，而是有时限的，倒不如快了一点。

“是，所以有了你啊。”姜梦瑶伸手轻轻地捏捏儿子的脸。“妈，我都一年级了，可不可以不要捏脸了。”小郑彦明道。

“一年级就不能捏了？”姜梦瑶问。

“嗯，怕脸变宽变大了呀，这样就不帅气了。”小郑彦明道，“不帅气的话，就会被小伙伴嘲笑的。”

“……”姜梦瑶看着儿子，她想到自己小时候读书的情景，学校里的那些小朋友确实很容易联合起来欺负别的小朋友。那些人会给人取外号，别人稍微长得胖一点，他们也会说不中听的话，“你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啊。”小郑彦明道，“他们都争着跟我做朋友的。”

“也对。”姜梦瑶想想那些人都是人精，他们一定不可能让他们的孩子得罪小郑彦明，他们必定会让他们的孩子跟小郑彦明一块儿玩。

谁让郑家背景强大呢，有靠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别人没有欺负你，你也别欺负别人。”姜梦瑶道。

“我可没有欺负他们。”小郑彦明道，“他们很烦的，我没有跟他们做朋友，他们还哭。”

“他们还哭？”姜梦瑶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说我要是不跟他们做朋友，他们的爸爸妈妈就会不喜欢他们。”小郑彦明叹息，“这让我很为难的，我就一个人啊。所以我就跟他们说，星期一到星期五，我每一天跟不同的人一起玩，这样大家轮流来。”

姜梦瑶嘴角微扯，儿子还真懂得分配，“你就没有想更谁更加要好啊？”

“跟妈妈要好就可以啦。”小郑彦明道，“平时跟他们玩一玩，也就是在学校玩玩。真要到家里玩，还可以有别人。”

小郑彦明觉得自己的安排非常妥当，那么大家都不用担心被爸爸妈妈说了。

“你们班的同学不多。”姜梦瑶道，要是有个百来人，那怎么安排。二三十个人的小班级，一周五天，还能勉强轮流一下。

“还是挺多的。”小郑彦明感慨，“每天都要跟他们玩，要跟他们说说话，我真是了不得。”

“是，是，你了不得。”姜梦瑶看看儿子，她又看向郑长冬，“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是。”郑长冬道，“我小时候没有少打架的，没有这么温和。”

郑长冬打架还被请家长过，但是他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打就打啊。反正大家一起呗，他挨揍了，别人也得挨揍。

那个时候，很多小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上树掏鸟窝，捡石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

郑长冬不是一个会等着被人欺负的人，别人要是敢欺负他一下，他都要踹别人两下的。以至于他在班上就跟一个小霸王似的，别人都不敢得罪他。有没有背景不重要，有拳头也是一个样的。

“少打架好。”姜梦瑶可不想儿子总是去打架。

“是，时代不一样了。”郑长冬道，“现在的孩子都温和一点。”

“也有调皮的啊。”小郑彦明举手，“我们班上有一个小朋友上课不听话还想要掀桌子，老师就让他先去别的教室了。”

“不是让他站在教室门口吗？”姜梦瑶问。

“不是啊，是去别的教室。”小郑彦明道，“没有其他小朋友的教室，还有老师在那边呢。”

“……”姜梦瑶心想那些老师是不是怕得罪那些孩子的父母啊，也对，那个学校的孩子的家里非富即贵。

“我都很听老师话的，也让其他小朋友听老师的话。”小郑彦明道，“上课调皮捣蛋的学生，我都不跟他们一起玩的。然后，大家都乖乖上课了。”

姜梦瑶还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牛逼呢。

“好好学习，那才是学生该做的事情。”小郑彦明道，“妈妈，您不是一直这么跟我说的吗？”“对，好好学习。”姜梦瑶道。

“我就说吧，他是有好好学习的。”郑长冬道，“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

在乔母走后，乔鹏还是死死地抓着乔父的衣袖，他担心乔母会突然间又跑出来。

“别怕，你奶奶走了。”乔父道。

“真走了吗？”乔鹏问。

“走了。”乔父道，“有爷爷在，一定不让其他人欺负你的。”

“嗯。”乔鹏点点头，“爷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