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其他人眼中看到的，柏约其实放开了神识，观察期这个地方来说。

科技产品，实验设备，来往的实验人员还有一切明显是首脑的人，都在柏约的神识当中浮现，百叶淡漠的观察着。这是神识的视角，但是柏约终究还有人心，他做不到神完全的漠视和高高在上，在看到的时候，柏约理所当然的愤怒了。

透明的设备，齐齐的摆放着，是个二十个，像是一个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绿色的诡异液体，冒着气泡。里面不是空荡荡的，一个个狰狞的怪物静静的漂浮在里面。

鳞片，尾巴，尖牙，长嘴，利爪，毛茸茸的身躯，动物一样的脸孔，在神的记忆当中，柏约见过太多的奇怪的物种，这些不算什么，但是这个世界不该有这些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都是组织的实验成果。

柏约以为这边过是动物基因改造的试验，只是不久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嘀咕了人类的罪恶，高估了人类的善良和道德。

柏约愤怒这些试验，却也有着一般人一样的心态，对于将动物当做试验品觉得可以理解，柏约并不是博爱主义者，觉得动物和人一样之类，也不是强大冷血，将人类和动物视作一样的蝼蚁。实验室中的试验白鼠为了人类做出了贡献，牺牲值不值得，他没有去了解过，可是人类每天的饮食也少不了肉类，来源不也是这些动物，所以柏约从不觉得动物可以和人平等。

牺牲其他的生命活下去，这是生物的本能，人是如此，动物也是如此，肉食动物吃草食动物，食草动物也在吞食植物的生命，植物的生长在吸取大地的的营养，这是生存的残酷。

愤怒的柏约却并未做什么，这些试验无法让人喜欢，哪怕做实验的是动物，柏约也绝对愤怒，因为手段太过残酷了。柏约收回了神识，讨厌的东西，少看一点才好。

过了一会，柏约所在的房间被打开了，阴沉男子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满头华发，正用闪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中年男子。

柏约睁开眼，看着进来的人，依旧一言不发，但是那淡然的姿态蕴含着某种高傲，完全没有被挟持的害怕和颓然。

“封先生，想必你还无法理解我们的成果，当你知道我的成就将会对人类有着怎样伟大的贡献，你必然会主动贡献你的力量。”阴沉男子显然是这次的带头人，最先说话。他没有让柏约展示力量，那一个个被柏约只好的人，就是柏约实力的体现。

“封先生，你能不能展现一下你的力量？”和阴沉男子不同的白大褂中年男子，和阴沉男子同时问道，重点的地方也不同。阴沉男子给了白大褂中年男子一个警告的眼神，白大褂中年男子无视，依旧用闪亮热切的眼神看着柏约。

这个组织内部看来不是那么和谐。柏约想着，对两人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

阴沉男子开始和白大褂中年男子说话，用的不是国际通用的语言，也不是柏约本国的语言，他们以为柏约会听不懂，但是很可惜，语言通晓的柏约听得清楚明白。

不外乎是两人的商讨，阴沉男子让白大褂男子不要打扰，当柏约进入组织之后，不是随他试验。在许诺了不少好处，甚至将还没决定加入的柏约未来都给安排了，这才让白大褂中年男子配合了阴沉男子的行动。

至于这位白大褂中年男子心里满足没有，无措在这里用全知的视觉告诉大家，没有。顾忌着阴沉男子在组织的低位，这位白大褂中年男子才没有做出更胜的要求，比如柏约的两个弟弟也成为研究对象之类，对与和无峥的天才，白大褂中年男子一直有研究的想法。还好，这个没有说出来，柏约也没有用读心的能力，否则的话，柏约肯定当场就爆发了。

柏约没有爆发，同样关注全场，同样言语通晓的与和无峥爆发了，整个房间摧毁在两人暴起的怒火之下，要不是想到了柏约，他们的怒火已经隔空将那两个商讨哥哥未来的家伙化为灰烬了。

阴沉男子将内患一解决，就邀请柏约出去，美其名曰，看看他们的成果。柏约皱眉，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又看的必要，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伙人到底还要玩什么花样，他已经不想奉陪了。

通过观光式的玻璃电梯，柏约看到了神识扫过的大型罐装玻璃地带，柏约别过头，不想去看，但是偏偏他们带着柏约在这一层停下来，因为不喜欢，柏约方才并未将这里给扫描完，见这些人没有把往玻璃瓶那里带，脚步一顿之后，还是跟着走了。

又见玻璃窗，这一次柏约不是里面的被观察者，而是站在外面的观察者。

柏约走到跟前，白色的空间，一尘不染的让人觉得发毛，一个金属密封罐子杵在那里。在工作人员键盘的敲击下，罐子吐出了白烟，开启了。

罐子里是人形一样的东西，柏约心里一惊，然后看到野兽一样的爪子，尖利的脚不满了鳞甲，犹如怪物一样的躯体，但是那明明是一张少年的面孔，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还不等柏约做出下一个反应，一道激光灯打向了怪物少年，身体受了一击，受到了伤害，但是伤口蠕动，不久就愈合了，这个过程当中，怪物少年没有哭叫，没有动作，那样的安静，安静的让柏约感觉到了没有一点希望的黑暗绝望，柏约动容，心在颤抖。

“你们……”柏约的声音都在抖，因为这些人的残酷，他们拿人当试验品，柏约总算意识到这个事实。

“这就是我的成果。”白大褂中年男子还很得意的说道：“这是最成功的，你看伤口的恢复速度，是一般人的百倍，那些失败品，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白大褂中年男子说道，眼神还瞄向了那成群的玻璃罐。

第八十章第二使徒

“你们用人当试验品。”柏约捕捉到了白大褂中年男子的视线所在，克制不住的吼出来了。眼神震惊的望向那成群的玻璃罐，颤声说道：“那些全部都是人？”柏约很想不去相信。

“是啊。”白大褂中年男子没有一点罪恶感，很是不屑的说道：“都是失败品，不要管，我们继续说这个……”一堆的术语，柏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眼就这样看着那成群的玻璃罐，他以为是动物的，那些罐中的人哪里有半点人的样子，不，有的，四肢，直立的躯体，只是自然界中拥有这种特征的不是没有，他才没有想到，但是他从未想过，那些会是人类，活体实验。

柏约放开了神的威能，在完善了神格之后，柏约已经能够自由的收放威能了，为了避免随时随地的聆听到对神的祈祷和诉求，柏约收起了威能，此时此刻，他却主动放开了。那些罐中的人类，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但是残留的愤怒，痛楚，恨意还存在着。

威能一接触，柏约就回溯了他们的过去，惨无人道的遭遇，没有麻醉的试验，活生生的破开胸膛，切掉手臂，剥下皮肤……血淋淋的一切冲击着柏约没有沾染血腥的干净心灵，第一次，柏约心中涌起了确实的杀意。

“你们都该死。”柏约冷冷的说道，不需要犹豫，柏约也不会犹豫。这些人该死，就是如此。杀戮的罪恶，背负着神的至高，不会因为罪人的死亡有任何的罪恶感。

“不不不，”柏约的宣言，阴沉男子反对道：“他们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而牺牲的，历史会记住他们。”阴沉男子显然知道柏约的愤怒和杀意是为了什么。

柏约冷笑一声，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泛起了杀意，手一抬，能够防御火箭炮坚固试验玻璃墙壁，就在柏约面前龟裂，碎开，柏约不管这些该死者的讶异然后兴奋的眼神，抬脚进入了实验室房间内，站在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怪物少年面前。

怜惜轻柔的抚上少年带着硬质甲片的脸颊，露出了只对与和无峥展现过的温柔笑容：“疼吗？”

怪物少年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脸颊上的碰触很轻，很柔，柔，这是多久没有感觉到过的美好词语，温暖的感觉，已经遗忘了，怪物少年头一偏，贪念这样的感觉，已经失去了人性，残留着的只有本能，他有智慧，却已经忘记了做人是怎样的，数年的实验已经让他退化成为了单纯的兽。

与和无峥一样关注着这一切，对于那些人类的遭遇不为所动，但是哥哥的状态让他们很是担心，随后又看到哥哥温柔对待那个怪物少年，好吧，与和无峥已经开始死命吃醋了，嫉妒了。冷气让海曼想跑，酸起让海曼想停止呼吸。

柏约接着碰触，回溯着少年的记忆，那些惨无人道的血淋淋一切，都发生在这个孤儿出生的少年身上，还有就是少年此时的心，已经没有怨恨和憎恨，也没有痛苦和悲伤，更加不会有喜悦和期望，退化了所有感情的单纯干净，让人悲伤的纯净，这是被绝望造就出来的纯净。

金色在柏约的手掌间浮现，一点点将不属于少年的改造基因清除掉，少年怪物外表开始慢慢消失。

“这就是你的力量……”白大褂中年男子的惊奇叫声在身后响起，为了看柏约做完，防卫武器高举，却无人动手。

“米凯尔，这是你的名字。”在回溯当中，柏约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和宗教中的大天使一样的名字，也是收养少年的教会孤儿院很普通的名字。

“米凯尔。”已经几年没有说过话的少年，开口说道，叫着自己的名字，他的伤痛在柏约的治愈下恢复，只是受到伤害的心灵却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就算是神，也没有把握控制人心。“我，米凯尔。”

“对，你是米凯尔。”柏约知道这个少年的心智已经完全退化了。“我是柏约。”

“柏……约……”沙哑的嗓子艰难的念着。然后摇摇头：“神，你。”在久远的记忆力，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慈悲，是神才有的。他记得的，这个正在平复他的伤痛和异样的能力，它出现过，再残酷的实验也没有让他遗忘那美丽的金色，那温暖慈悲的感觉，让他从未有过的轻松，在实验室人员的惊呼中听到了神，回想起很久很久关于神的一些东西。他知道，现在的这个力量和那个时候的一样，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让他轻松，从未有过的舒畅。

“对，我是神，愿意成为我的使徒吗？”柏约笑笑，因为少年说中了真实，这也是柏约第一次主动收下使徒，借着成为使徒，这个少年可以重新拥有知识和智慧，也会消失这份纯净，拥有憎恨，但是柏约宁愿少年恨，也不想少年拥有这份绝望造就的纯净。

“好。”只要是柏约说的，米凯尔就只会说好。像是雏鸟一样，认定了这唯一给他温暖的神。

契约签订，米凯尔成为了柏约的使徒，知道了很多，但是眼神并没有变的憎恨，通透的眼神中露出了然，却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看着柏约的眼神，仰慕而又热切，要形容的话，那么就是一只大型的金毛犬，正热切的看着最爱的主人。

“主。”该被米凯尔憎恨的人被米凯尔忽视在一旁，眼中有的只有柏约，双膝跪下，一直手拉着柏约的裤脚，头在柏约的腿上蹭了一下，讨好的模样。

米凯尔不是不憎恨，他却是明白了很多东西，但是感情早已退化，已经忘记了如何憎恨，幼年就在实验室煎熬，他甚至不懂撒娇，不懂怎么表达对柏约的感激和爱，唯一能够参照，不外乎是小时看到过的宠物向主任撒娇，还有被送来实验室的动物们。米凯尔的世界依然纯净。

这份纯净，让柏约越发爱护，不知不觉的也将米凯尔当做宠物养，而米凯尔以后的人生理念就是――做主的宠物。自尊，骄傲，有人会说米凯尔失去了，践踏了这些，但是米凯尔不觉得，向唯一的主低头，舍弃自尊和骄傲又怎么样。还有自尊和骄傲是什么，他的自尊，就是作为主的宠物的自尊，他的骄傲，成为主合格的宠物就是他的骄傲。

神圣教会第二使徒，米凯尔，拥有净化之火炎，将火焰化为狼群，撕咬猎物，拥有蕴含着世上罪恶之念的黑色之剑，所以违背神之意志的人都将被他的剑吞噬，嗜血的野兽。

柏约摸了摸米凯尔柔软的金发，已经没有了怪物的特征，米凯尔是个相当俊美的少年，拥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让人想要捏上去。米凯尔闭上眼，享受着柏约的抚摸。

那是我们的待遇。与和无峥在远方的嫉妒要实质化了。你这只死狗给我们滚。显然，与和无峥看穿了米凯尔的本质，那是一只金毛犬，也发现了危机，那是和他们争宠的金毛犬。

“我送你去一个地方，那有人会照顾你。”柏约的手按在米凯尔的头上，拍了拍。不想让米凯尔呆在有着残酷过去的地方。

“嗯。”米凯尔眯着眼应道，就算柏约送他去地狱，他也没意见。

第一使徒，戴纳?希夫瑞第一时间得到了柏约的通知，准备接受第二使徒，金发少年米凯尔不多时就出现在了戴纳?希夫瑞的面前。

“你好，我是戴纳?希夫瑞，第一使徒。”对新的神的使徒，戴纳?希夫瑞很礼貌，态度很好，没有仗着资历在米凯尔面前树立威信。

“我，米凯尔。”语言上表达能力米凯尔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戴纳?希夫瑞发现了米凯尔的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