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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得都直不起身。

虞清溪将他的眼神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有夫君的照顾,好得更快!”他方才的话也是实话,以前每次发烧都是睡上一两日便好的。前世曾有一次烧得什么知觉都没有,独自一人昏睡在屋里,那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最终睡了两日总算挺了过来。

任桑榆将他抱在怀里,道:“清溪,之前可有受伤?怎么不与我说?”

虞清溪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任桑榆见他沉默,只当他是受伤了也不吭声,便道:“清溪,你是不是怕我?”可是,他自认为平日对虞清溪很温和,怎会怕他?可不怕他的话,怎的受伤都不与他说?

“不是。”虞清溪知道他误会才道,“以前没有受伤。”

任桑榆沉默了。他不禁将每一次都细细想了一遭,好似都是一样做,如何会之前不受伤,这次倒是受伤了?他不解,可本身就对此不通,更无从考据。春华寻了半日都没有寻到那本书,他也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只得以后书局开门了,买得了那书再看。

“热度退下了,可有什么想吃的?”任桑榆问。

虞清溪见他并不追问,也乐得终结此话题:“想喝米粥。”

“午膳回来便给你煮了,”任桑榆道,“可要添两个小菜来佐。”

虞清溪摇头。

“也罢。”任桑榆点头,胃口也不是一下子就恢复的。他让春雨去小厨房取米粥来,自己去搅了棉帕给虞清溪擦脸。

第二日,虞清溪的热度便完全退下,可身体还是疲乏的。因很快要离开玉栖镇赶往丰宁县,任桑榆作为任家大房嫡三子要与任家长辈一一辞行。虞清溪留在屋里看春雨收拾东西,任桑榆在任家各房走动。

午后,任范氏带了一盅燕窝过来看虞清溪,见他亲自在收拾衣柜里的物什,便道:“身体才好,怎的不歇一歇,春雨来不及收拾,我这儿皎月来帮你。”

虞清溪停了手,过来陪任范氏坐下:“走动走动好散一散身上的疲乏。”

“身上疲乏就得休息,走动忙活哪里能散得去?”任范氏将燕窝盅给他,“快趁热喝。”

虞清溪不好辞,拿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任范氏知道他不喜甜品,特意放了极少的糖,尝起来只沾着若有似无的甜气。

“清溪,你要不就留在任家修养一番,待身子好了再去甘棠镇。”任范氏道,“你这样子,路上一受累,哪里能吃得消?”

“我可以的,母亲宽心。”虞清溪道,“若是桑榆先过去,或者由您陪着过去,我都是不放心的。”

“你这孩子!”任范氏嗔怪,她心思一转又与他说,“桑榆以往一直待在家中,可他好些地方都不懂。他懂的也就是念两本考学的书,其他都是一抹黑,清溪可要多担待。”

虞清溪一下子明白,任范氏这次是特意趁着任桑榆不在,与他说这个。这次起热的缘故,任范氏心里很清楚。他垂眸道:“母亲严重了,清溪也是如此。”

任范氏点到就不深说,毕竟她是妇人,而面前的儿媳是男子。她便转而道:“至于人情往来,清溪在桑榆身边,多替他看着点,与他一同拿拿主意,桑榆素来也是肯听你的,你不必太自谦。你是给桑榆掌家的,你们一房除了桑榆便是你最大,任何人都越不过你。”

虞清溪看着任范氏,最后点点头:“是。”

“你也要多想想自己,将想法与桑榆说说,一辈子那么长,若是一直忍让哪能愉悦。”任范氏道,“桑榆以往是寡言,也是身子不好,性子颇为冷淡。自与你成亲之后,他开朗了许多,还会与我们说笑,这是以前都没有的。母亲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很重要,你说什么他都会听得下。所以,你不必一直让着他,有什么想法多与他说一说。”

虞清溪最初听着还觉得任范氏的思想开明,可听到后面,总觉得任范氏这是话里有话,好似又绕回方才的话题。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应:“多谢母亲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