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庒予乐说:“你不打,我帮你打。”

“打……打……麻痹,打就打!我我我自己打!”我头脑一热,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翻通讯录。

庒予乐问:“要不要我帮你找?”

我一挥手:“不用,老子,老子找到了!找到了!”好不容易对准陈唯璞的电话,我眼睛一闭按了下去。这是似乎是我第一次主动拨通他的电话,哦,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因为他和司机走散了,第二次是因为他手机被偷了……妈的,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接着是漫长的等待,我希望他别接,一个马上要被判刑的人,是不会期待法官准时开庭的。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像锤子,一下下钝砸在我已经卸下了防备的心脏上,太痛苦,我不想等下去了,我说:“没人接,挂了吧。”

庒予乐一挑眉毛表示无所谓。

“周智新?”就在我要挂电话的那一刻,陈唯璞终于接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被冰封了一天两夜的心绪出现了一道裂痕,它一寸寸向上延伸终于支撑不住压力由内往外迸裂,碎片撒了一地,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又问了一遍:“智新?你找我有事?”

我哆嗦着摸过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壮胆,才鼓起勇气骂道:“王八蛋!”

“……你怎么了?”

“你管我怎么了?!”

“……你在哪儿?”

“你管我在哪儿?!你他妈在哪儿?!”骂着骂着我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喝边问,“你干什么去了?!臭傻哔!”你知不知道我很想见你?我很想听到你的声音?!

他明显急了,忙说:“你别哭啊。”

我说:“老子就哭!你到底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玩失踪?”

“抱歉,周日晚上集团把分公司所有负责人都召回北京开会,青岛有个项目出了大问题,所以我连夜赶去走得很急,这两天一直北京青岛来回飞,一下飞机就开会,开完会又上飞机,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这是我和他认识以来,听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你闭嘴!”我打断他说,“时间这种东西随便一挤就有了,你少上趟厕所就有了!别给老子找借口!”

“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喝了啊!你你你你管我喝没喝,好了,知道你没死就好了,行了没事了,我我我要睡觉了……头晕头晕……”

“别啊,还有话没问呢!”黄学平对着墙壁喊,“陈总!我们智新想问你是不是唔唔唔!”我随手拿起一个鸡腿塞他嘴里,骂道:“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庒予乐拿过一罐刚开的啤酒递给黄学平,他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

陈唯璞问:“周智新,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我说:“忘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困了要睡觉。”

黄学平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说:“你这手机电池可以啊,能聊这么久还有电没有啊?”然后就把手机的背板给拆下来了。

“卧槽!别动!尼玛索婊的电池嵌在里面你看不到的!”

“起子能翘开不?”

“拿过来还我!尼玛拆坏了你赔啊!”

“哎哎?索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