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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岔子,都是后患无穷的。我算着日子,后天就是婚礼了,脸色太差,婚礼上也是不好看的,不如就先把事情放一放,哪怕好好睡个觉也好。左右程家现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只有我一个,只要我不疯,程骄就算不死还能翻过身来不成?

我从七十二层的落地窗望下去,忽然涌现出一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度来。

等忙完了这些日子,我也算江山永固了。

正当我怔怔出神的时候,内线电话打进来:“程总,夏董事想要见你。”

“夏董事?”我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家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姓夏的董事。

秘书在那一边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这位夏董事,是我病了之后才进的董事会。手上的股权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字,既不会大到惹人注意,又不会小到说话轻飘飘的没分量。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是父亲一手安□去的人。

这是程家的地盘,父亲想插个亲信进去,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奇怪的就在于,那个人竟然不是父亲的亲信。他被安□去多年,真正做到了完全透明化。他在董事会里,就像个闷口葫芦,从来不说一句话。投票也都是弃权。但凡是有关系到程家生死存亡的会议——比如继承人之争,他干脆就称病不去了。真是有多远就避开多远,生怕沾染程家一点事似的。一开始还有人疑心,是不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程董养着他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才出手的,不过后来我父亲都被人逼到绝境去了,就连儿子都被不知道弄到哪里软禁了起来,双方都撕破脸皮,图穷匕见,真刀真枪地亮了所有底盘,好多暗棋都被连根拔起,也不见这位夏董事有什么动静,别人这才相信——这位夏董事,还真就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

说来就连我也不信父亲那种性子的人会突然安排一个路人甲进了董事会,不过眼下我更不明白的是,他来见我做什么呢?

不过管他想怎么样,我还怕了他不成。

说话间,人已经进来了。

见了他,我不禁一怔。

这人比我想象得还要年轻,大约三十多岁,保养得极为得当,饶是我,见了也不免在心里赞一声美人。他穿了一件细纹暗灰色的西装,收腰的剪裁将他挺拔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活脱脱是个衣服架子。内里配的是做工精细质地柔软的紫色丝质衬衫,刚好衬得他面色莹白如玉。这样的气度,虽然不是世家出身,倒也和圈里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不逞多让了。

最让我惊讶的是,他这副见人先带三分笑的表情,好像是见了无数次似的……熟悉到让我反感的程度。

“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小心把这句话问出口了。

他也一怔,笑道:“我很少到公司来,平素又好清静,很少圈中走动。程总自然是没见过我的。”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他还是眉目含笑,看似温文有礼,实则……那种又熟悉又厌恶的感觉又涌上了我的心头。这人身为我父亲安□公司的人,居然没有被我母亲清理掉,想来肯定是只难缠的狐狸了。这种人,最擅长装腔作势打哑谜。跟他绕弯子,搞不好还要被他绕进去,倒不如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于是,直截了当地,我说:“不对,你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认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