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汝宁王:“我爹姓南,已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是我亲手葬的他。”
“是么?”汝宁王听完笑笑。他站起身来,不再仰视南缇,改作俯视。
“想来你也难以一时就接受。”汝宁王从上往下紧盯着南缇,不放过她眼眸中的任何一丝闪动:“本王不逼你,你好好待在这里想想。横江守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可以唤他。”汝宁王和蔼地说,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袍盖在南缇无遮的身上,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给夜里踢掉被子的女儿重新盖好被子:“你身上没有盖的,会很冷的。听父王的话,好好盖好,不要着凉……”
汝宁王凝视南缇的双眼,也由迷茫渐转清透,泛出只有父亲注视女儿时才会出现的暖光。
汝宁王低下头,在南缇额上轻轻一吻,动作干净而温暖。他再次强调:“本王的确是你的父亲。”
汝宁王的神情和语气慈爱呵护,在加之他本来就同南缇的巫医父亲面貌相仿,南缇瞬间恍然,心竟柔了几分,心底软绵似梦。
但这梦旋即被打碎——因为汝宁王的唇从南缇额间往下移,封住了她的唇,并且他的第一步就是将他的舌头深了进来。
汝宁王的舌头在南缇口中搅动、探深、卷刷。他做得十分坦然,换气时还流利地唤着南缇:“我的女儿呀……”
南缇耸耸鼻子,她居然在这满室生香的宫殿里闻到了汝宁王嘴内散发出的恶臭。
汝宁王却用舌搅刷,让南缇口中生出口液,他再用双唇全部吮出来,吞入自己喉中。仿佛南缇的口液是他的甘露,滋滋浸透心田。
汝宁王口中呢喃,断断续续又说了不少话,但是南缇都没听见心里去。
她只觉得有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嗡嗡嗡……
等汝宁王离开大殿,南缇耳中才得以重得清净,被四根金链锁住的她开始回忆自己的父亲。
……
父亲三年前病逝。
五年前北明上京考状元,南缇在码头目送北明远去,跑回家伏在父亲怀里哭了一个下午。
八年前南缇和北明手牵着手被父亲看见,父亲就问南缇喜欢北明吗?南缇笑着说北明哥哥从小一起玩到大当然喜欢了。父亲就去找北明父母说了,两家定了姻亲。
十年前村里的北氏夫妇抱着重病的儿子来找父亲治病,南缇给父亲打下手,因此认识了北明。
十二年前南缇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法术,南缇就缠着父亲要学,父亲起初不肯,但后来还是教她了。
十五年前,南缇开始记事,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父亲是繁华岛最好的巫医,岛民们都叫他南大。
……
南缇任由四根金柱锁着自己,她闭起双眼努力回想比十五年前更久远的事。
……
父亲照顾南缇吃喝拉撒。
父亲给南缇做衣服。
父亲找养羊的村民那换了羊奶喂给南缇喝。
父亲抱着出世数天的女婴走来走去,给她哼曲,父亲的样子既高兴又难过,居然对襁褓里的婴儿用询问地口气说:“我给你取名南缇,你可欢喜?”
然后呢,她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南缇的整个回忆里突然炸开雾气,变成一片白。这白雾没有消逝的迹象,她的脑海为雾霾笼罩,再也回忆不起任何往事。
锁住南缇双脚的金链发出晃动的声音,汝宁王盖在她身上的锦袍袍角也似乎阵阵飘起……有人的气息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