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顿了顿,道:“不是什么大事,亦礿你不用知道……真的,都是我自己的那些事,说出来一点也不开心……”
“先进去吧。”
沈宗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磨磨蹭蹭地转身对准门口,却在插进去前停住了,握着的指节泛白。
“怎么了。”
“亦礿……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在屋里一会儿?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头抵着门,发出不稳的声音,拿着袋子的手无力垂下,钥匙串发出孤寂的碰撞声响。
方亦礿直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内,强硬地把门打开,将沈宗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屋里。
“现在不知道怎么说,呆一会难道就知道怎么说了吗?”他看着手足无措的沈宗道,然后又觉得自己语调有些咄咄逼人,于是沉默下来。
沈宗终于抬眼看他了,红血丝遍布的眼睛是湿润的,嘴唇轻轻翕动着想说什么。
方亦礿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沈宗开口。
“……亦礿,我准备不在这租房了。”
“为什么。”
“我爸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不想他来打搅我的生活。”
“他就是砸了你花店的人吗。”
沈宗愣了一下,灰败的脸上露出笑容,“亦礿,原来你还去花店找我了……”
“你这段时间跟你爸在一起?”
“对,前段时间我爷爷去世了,他来上海找到了我,让我回去参加葬礼。”
“他用砸店的方式找儿子吗。”
沈宗笑容僵硬起来:“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好,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工作以后就基本不见他了……他是来找我借钱的,他看到我开花店特别生气,觉得就像以前我妈一样,整天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借钱做什么。”
“他和我继母的小孩上国际学校需要钱。”
“那关你屁事啊。”
“我不想借的,因为花店还要运营,我工资也不是特别高,而且我觉得这肯定是有借无还……所以和他大吵了一架,争执的时候他把我的手机摔了,那还是我刚买不到一个月的新手机……”
“他摔你手机做什么,你爸有狂躁症吗。”
“他一直是这样,中间动物园那边打电话过来,我不得不接,就惹怒他了……”沈宗扯扯嘴角,“丧事结束后他一直不让我走,说钱和人必须有一个留下,后来我半夜趁他没注意就溜出来了。”
“姓沈的你爸是不是变态啊,这难道不是非法拘禁?!”
沈宗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他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看得方亦礿有点陌生:“他就是太想要钱了啊……其实我每个月都会把一部分工资打给他,但现在他一下子需要几十万我真的没办法……现在他连我在哪工作都知道了,我根本不敢去上班,他就像个疯子。”
……你有时候也挺像疯子的,方亦礿心想,原来是有这么个爹。
“那你打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