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愿，顾磊听着那个人的污言秽语，看着沈骞咬得泛白的嘴唇，看着一个个攥紧的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沈骞最不愿提起的事情，如今被这个不速之客嚷嚷的人尽皆知，男妓这个字眼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的耳朵，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顾磊只知道那一刻，自己脑袋中好像有根弦绷断了，直到民警来，有人按住了他，才停了手。

顾磊看着沈骞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他不明白，沈骞不过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小生意，为什么连这样都不行，都要有人来捣乱。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沈骞和宋洋就直接回家了，顾磊一声不吭的回到店里，打发几个小助理先回去，一个人收拾着众人留下的狼藉。

门口冒出个脑袋，顾磊回过头去，卓扬正扒着门框往里看。

“看什么？”顾磊不快的说。

“怎么了？”卓扬看着店里乱七八糟的样子问。

顾磊没有搭理他，拾掇着地上的吹风机，卓扬拽住他，“怎么了，你说话啊，今天不是开业么，人呢？”

顾磊甩开他的手，“跟你没关系。”

卓扬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今天店里一早上就有很多人，我走不开，所以才让丁楚先过来。”

“你并不是非来不可”，顾磊回头看他，“没有人硬要你来，发生什么事，也与你无关。”

“有人来闹事？”卓扬没理会顾磊冷淡的语气，“你们惹到谁了？”

“我不知道”，顾磊放下手里的梳子说，“我只知道那个人指着沈骞的鼻尖骂他男妓，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卓扬迟疑了一下，“顾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顾磊摇摇头，“我只知道，不管沈骞以前做过什么都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个学生。我不知道你开自己那家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今天搞成这样，我都很难受，沈骞就更不用说了。”

“顾磊，如果今天这事儿发生在我身上”，卓扬说，“你也会这么难过么？”

“你明知道，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顾磊说，“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有什么好问的。”

“那你也明知道，他以前确实就是做这个的，既然做了，就应该料到有一天会被人抖出来说”，卓扬看着顾磊，“我跟你同学这么多年，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在你心里都不如一个做过男妓的。”

“不准你这么说他”，顾磊拽住卓扬的衣领，“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儿去么，你跟那个肖卿之不是也不清不楚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你就认准这事儿是我干的了，是不是？”卓扬咬着嘴唇，“就因为在美发学校的时候，我欺负过他，所以只要他出事儿了，你就打算都算到我头上是不是？”

卓扬用力挣开了顾磊，一拳照顾磊的脸挥过去，顾磊侧过脸躲开，“不是你做的，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喜欢你这么多年”，卓扬心寒的看着顾磊，“结果到头来，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被那么多人睡过的男妓？”

啪，一个耳光落在卓扬的脸上，卓扬捂着脸，嘴里一阵血腥味。

一巴掌打过去，顾磊也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不起，你别这样说他，他是我朋友。”

“这么说，这些年，我连朋友都没混上”，卓扬苦笑着说，“顾磊，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如他，他跟别人睡，起码别人还要给他钱，我呢，我跟你睡，除了让你更讨厌我，什么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