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金嘉树家底不厚,短时间内拿不出三五千的现钱来,那也没关系。她嫁妆里还有压箱底的银子呢,怎么也够用了。至于了自己的私房钱后,金家那份股份是记在公中,还是记在她这个金家主母的名下——那是她跟金嘉树要商议的事,康王府也好,承恩伯府吴家也好,都管不着。就算是宫里的太后要过问,这朝中文官讲究清廉高洁,不好财货,家中产业都交给女眷或隔房子侄去操持,也是常事,谁能挑她的理儿呢?
海棠略略提了一句,海礁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他不由得暗笑了一下,嗔了小妹一眼:“虽说你懂得为自己着想,是件好事,但在人前还得遮掩一二,不能叫人觉得你有私心,贪图财货。外人的议论不打紧,关键是小金不能心生误会,坏了你二人日后的夫妻情分。”
海礁虽说恼怒张迎凤对丈夫吴珂不是真心,而是另有打算,但亲妹妹对着未来妹夫抱有同样的念头,他却半点不觉得生气,反而认为这是好事了。这样的想法固然是双标了些,可张迎凤对他来说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女子,海棠却是他从小关系亲密的胞妹,他便是偏心一些又如何?海礁心里理直气壮得很。
他还给海棠出主意呢:“回头我见了小金,就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不很赞成他多添一份产业,让小金自个儿先操心去。等到他囊中羞涩,拿不出足够的本钱时,小妹你再提议用嫁妆银去助他,他自然对你更加感激。”如果金嘉树也能象吴珂感激新婚妻子张迎凤一般,对海棠从此一心一意,言听计从,那就再好不过了。
海棠听得好笑:“这种事就不必哥哥操心啦!”她与金嘉树的婚期也快到了。康王府又不是三五天内就能把生意张罗起来的,也不差那几日。金嘉树早一些晚一些知道她的想法,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既然说了要跟她商议过后再做决定,便不可能在婚前就拿出钱来掺和康王府的买卖。哥哥海礁的小心机,实在有些没必要。
但这是海礁对她这个妹妹的关爱之心,海棠心里还是感激的。
她还给兄长出了个主意:“如果咱们只是出几千两本钱,就图将来能得一份细水长流的入息,并且借机与康王府、承恩伯府维持长久友好的关系,其他事一概不管,那将来事情兴许会有变故。我担心将来若是康王府获利颇丰,或许会有人抱怨你得的好处太多了。吴家是康王至亲,金家背后有太后的面子,只有哥哥你无依无靠,只拿出一点本钱,就得了天大的好处,说不定便有人会嫌你碍眼,要踢你出局。哥哥若想避免这种情况,倒是可以再多做些什么,好让自己在这份买卖里更有份量,而不仅仅是掏了几千两本钱的小人物而已。”
“我能多做点什么呢?”海礁想了想,“葡萄酒的配方,还有玻璃器的制法与式样,爷爷都已经全数交给西北边军了,咱们家不曾私藏些什么,我又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不过爷爷在西域客商那儿还有些人脉,能添些香料、宝石、玉石的货源,不知康王府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