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在这边等你收工吧。”
“呃?噢。”
姜守仁呐呐应了一声,一转身才感觉胸口钟鼓齐鸣,简直是要命的耸动!
他答应了?!
这意味着什么?
是和解还是要帮他进一步端正态度?
装作忘了那天晚上的冒失,忘了前两日维持的低气压,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偏偏这时候,又想起他的气味、他的口唇、他性感的颈部线条,想起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却漫不经心的眼神,姜守仁知道自己要再找出办法摆脱这场惊心动魄的旅程,怕是很难了。
他不敢回头看一眼,唯恐那火红的巨幅背景衬得那英姿勃发的男子更具杀伤力,他迷恋上一座海市蜃楼,整个胸膛都快被打上烙印。
自从遇上陈皓燃,定力指数直线下滑至负数,自觉不堪,但并不打算逃避问题。可不能否认,人一旦动念,真是可怕的经历,姜守仁觉得自己最近像是另外一个人,过期的激情这会儿全冒出来煽风点火,十分震撼。
理智一息尚存,但守仁再不敢嘲笑那些成天想着龌龊情事的小青年了,自己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只要一想到拥他人怀的满足感,那浑身就像烧着了火,似乎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这级别已与古时昏君无异。
今晚本是约了凯文在君悦酒店晚餐,目的也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断了绮想,好尽快回到轨道上来。
但现在,计画中加上一个陈皓燃,那场面可真是热闹了。
只是话既已说出,姜守仁大方惯了,自然不会收回前言或是故意放哪边鸽子。
可私心作祟,他没有认真想过,要如何将这两个在他心目中有微妙地位的男人,拉拢到一张餐桌上,今晚可能造成的后遗症均属预料之外。
从会展中心到君悦不需要开车,所以两人只是步行。
陈皓燃神情坦然直率自由,姜守仁旁征博引谦虚健谈,双方攀谈会展作品和画家流派很是投契。
他们的沟通一向没有问题,也能顺利赢得对方的赏识,除了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幕,朦胧间有道解不开的禁忌。
皓燃随着谈话内容的深入而越显得放松,等话题扯到刚接手酒店时遭遇的一些难题,包括几点发展可行性建议,皓燃已把守仁当成可以商量的伙伴。
两人兴趣相近又没有实质的利益交集点,因此在各自领域的话题上少了层避讳和顾虑,所以极享受交换意见的过程。
姜守仁清楚,现阶段只要靠近这个人,就会抑制不住耳热心跳,但毕竟那些都是隐蔽的安全的,不会让对方轻易察觉。
而像现在这样,一路并行倾心恳谈的模式,似乎更适合彼此的需要,甚至只是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率真地表达自我,姜守仁便觉得防御奏效。
心里也深知,再逾矩一次恐怕凶多吉少,守仁在情事上一贯自信,所以还不至于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
陈皓燃对男人没有“性趣”,他能接受他人的倾向,但那只是修养和见识使然,并不涉及私人立场。
守仁知道自己只是单相思,是暨十七岁那年参与青春期暗恋症候群后的又一次回潮,所以并不敢期待额外的回报。
说来也巧,半途正要同皓燃说明今晚凯文也会到场,哪知后者来电推说可能无法早收工,有个外景要拍,会晚到。
于是姜守仁也就理所应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