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胸腔都被某种力量填充了,像云霄飞车一般将他提到最高处,又狠狠砸下,这个吻也许称得上姜守仁这辈子最激烈紧张的一次。
直至对方近乎粗鲁地将他隔挡到一臂之外,直至温度撤离双唇冷却,直至惊疑的眼神和英挺的背影渐渐没人人潮。
迟了两拍才从眩晕中回神,怔忡过后,他本能地追上去,拨开层层肉墙,怀揣着惴惴不安和支离破碎的心情冲到最外围,再奔向露天停车场。
他不想就这样结束,他从没有想过要真的骚扰和占有他,今天是做过头了,可有的事不过是身不由主……
令姜守仁意外的是,皓燃此时只是安静地坐回驾驶座里,没有像他料想的那样恼羞成怒地独自驾车驶离,反而开着车窗,夹着烟的那只胳膊卷高了袖口探出窗外,有几分原始的落魄。
这还是姜守仁第一次看到他抽烟,脸上的沉郁颓废无由地显得很有气势。
等姜守仁走近,皓燃仍没有什么动作,前者犹豫着拉开车门坐进去,感觉到车内的青烟托着一股躁动,但只要是陈皓燃制造,都能让他有片刻的失神,这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懂,意识被支配后便不再有自控权。
皓燃却在这时先开了口,目光看向前方:“你真的喝多了。”
“sorry……”
看来下次再不能借酒装疯了,因为对手技高一筹。
揿灭烟头,启动引擎,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下不为例。”
车子开回住所,一路上却是难堪的沉默。
两人的关系又再次滑回原点。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回避着谁,总之,有意无意地拉开距离是不可避免的走向。
这其实是姜守仁最不乐见的发展,但他也深知事态已经失控,必须掌握原来的生活节奏,抵御外界各种形式的诱导,那才是明智之举。
陈皓燃算是几年来的第一个特例。
姜守仁既是性情中人,也就禁不起感情上无望的追逐,不属于他的就要大方认输,他自认不是个没有克制力的人,知道皓燃想要瓦解的并非两人之间的交流机会,而是他个人的非分之想。
偶尔在用餐时碰见,或是在上下楼时擦肩,都只是寻常地点头示意,本就不喜欢侃侃而谈的两个人,话更少了,幸而神情都没有异样,否则老试图拉拢两人的皓琳势必会要起疑的。
姜守仁本想抽个时间同皓燃解释一下当晚那个吻,但一对上他清冽漠然的眼睛,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多错多,索性也强装到底。就当那是酒后乱性好了,姜守仁自嘲地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没底气了。
眼看着时间过去,本想亲自交给皓燃的会展中心国画展开幕典礼邀请函,也拐了一道弯,借故让皓琳转交,自己都觉得憋气得不行。
其实也不过几天,怎么会如此失落,当年被逐出家门时,情绪也没像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地沉到低谷。
画展当天,也许是因为太忙,姜守仁精神反而抖擞起来,应付各界来宾,几乎花光了所有精力,没有多余空间留给自己神伤。
本以为这一天下来,自己的心思多少有些沉淀缓解,有惊无险平安过度那是最好,哪知傍晚等他送走最后一批名流雅士,完全放松下来准备离场时,陈皓燃竟然来了!
原来今天正好也是酒店忙着安排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