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茂原本已经端着空碗站起身来,闻言又折返了,将碗重新放回桌面上,坐下来认真看着宁思秦:“没有。但是我正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宁思秦抿起嘴唇:“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应该白白受这种冤枉。”陈松茂说,“我爸对付这种事情,会比较有经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咨询一下他的意见,或者直接请他帮忙来看看这件事要怎么澄清。”
“对这种事情有经验?他是律师吗?”
“他以前是记者。”陈松茂笑了笑,“现在呢,在一家跨国公司做公关经理。”
宁思秦很勉强地微笑了一下,神色中还是带着三分不安,但没有继续反驳。他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陈松茂,上面显示着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的q/q信息。“这是当年和我尝试恋爱的那个女生。”
“没必要的,我相信你。”陈松茂说,试图将手机推回去,但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宁思秦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就像你给我看hiv检查单一样。”
陈松茂见他的确没有勉强的神色,才拿过手机来,记下了那个q/q号——他心里其实并不打算联系她,要说这姑娘当年只能算是自保,没做错过什么,即使她出面也未必能改变当时局势;但想想她没有勇气出来否认那些谣言,陈松茂还是不免有些偏心地觉得不快,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找她聊天问话。他收起手机:“那么,你去不去接机?”
宁思秦咬了咬嘴唇,点一点头。
“你父母喜欢坐前排还是后排?”去机场的路上,宁思秦忽然问。
“等一下我会先给他们开门的,让他们坐后排就好。”陈松茂笑笑说。他担心宁思秦单独跟父亲或母亲坐在后排,会让他紧张——他现在就已经紧张得一路上都在不断抿嘴唇。宁思秦点头,将座椅位置往前面调了调,顿了一会儿又问:“你父母能接受我留长发吗?”
“我打小学钢琴,同学里什么千奇百怪的人都有,我爸妈早见多了,你不必担心。”陈松茂安慰道,“说起来,你为什么留长发?喜欢这个发型吗?”
他只是随口一问,想把话题引开,免得宁思秦一路上紧张地问东问西。宁思秦想了想:“习惯吧。我从小就开始留长发了,小学就开始。”
“那么早?”陈松茂有点惊讶,“被父母当女孩子养那种吗?”
宁思秦摇摇头:“小时候跟同学打架,磕到了头,后脑勺的位置留了一道疤,那里就不再长头发了。我嫌难看,就开始留头发,扎住了看不出来。”
上一次陈松茂帮他洗头的时候,就曾经发现过这道疤痕,足有一指长。但他当时只以为是意外跌倒之类的原因磕伤,从没想过居然是打架:“怎么会?你身手那么厉害。”
“自从那一次之后,我才跟外公习武的。”宁思秦说,“先前我都不会武术,所以有些调皮的男孩子……他们嘲笑我长得太秀气,太像女孩子了。”
“你比他们好看多了。”陈松茂立刻说。
“你都没见过他们。”宁思秦失笑,“只是当时不懂事而已,后来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反正那时候才只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小孩子嘛,说坏话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等我武术练得七七八八,也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他们都打不过我。”
陈松茂此前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