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说话,陈松茂脸色越来越沉:“思秦不是这种人。”
“我跟他也是朋友好吗,你以为我会随便相信这种话?”赵苏问,“我在席上差点没跟他们吵起来。但是我不能因此就一味偏袒他。事后他们给我发链接,发那些旧贴、八卦贴,我还跟当年的一些校友和老师加了微信私聊过。这不像是假的,不是当初你那种遭人嫉恨不满而单纯的造谣。”
“当年我被造谣的时候,不过高二!高二的青少年能搞出什么花样来,谣言自然漏洞百出,大学里再遭人排挤,那是完全两回事了。”陈松茂肃声反驳。
“行了,你至于跟我生气吗?我也还没全信,毕竟当年被他骗的那个姑娘现在也出国了,貌似留学德国,我联系不到她。我得听听当事人的观点,才能完全确信是个什么情况,不然我早跟他断交了。”赵苏用安抚的语气说,“只是我看你都要计划着买房合住,过一辈子了,才这会儿提前跟你说。否则,明知道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干嘛要当这个恶人?你知道我是直的,我又不为了从他手里抢你。”
陈松茂知道这是个玩笑,但他此时此刻当真笑不出来:“小苏,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你心意是好的。但是我跟他朝夕相处一年有余,难道还要听信陌生人的三言两语来判断他是怎样的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如果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的话,实在抱歉。”
“行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先前才不愿意跟你说。”赵苏撇撇嘴,“就是提醒你一声而已。你要是信了,自己去查查也好;你要不信呢,至少你们谈谈,你也提醒他一句,他背后有人说坏话,让他防着点也没错,是不是?再说了,现在都有人这么说他了,如果他没干过这些事,为什么一直对d市音乐学院这个话题这么忌讳,从来不见母校同学,总要给你个解释吧?”
“如果换了我在学校的时候这样受排挤,我也不会待见母校同学。”陈松茂冷淡地说。
“问题是你没有这样受排挤啊!这才是关键。”赵苏点出,“恐同者咱俩都见得多了,这不奇怪,大部分人总还是温和派啊!他干出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才能被整个年级集体排斥?”
“好了小苏。”陈松茂略略抬手,“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我不是不信你。但是平心而论,如果有谁哪天跟我这样说你,我也一个字也不会信他。”
“你这话就伤人了,我跟你、你跟他那一样吗?”赵苏眉毛一竖,“我跟你16岁就认识了!你去过我家、我也去过你家,你父母我都认识!这十几年来都没断过交情!宁思秦呢,你对他的过去了解多少?你知道他是哪个小学哪个高中之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女朋友?我知道你信他,你也不能这么无条件的信他啊!”
“好,算我失言。我是不该拿他和你相比。”陈松茂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赵苏瞪了他一会儿,颇有点无奈和不平地耸了耸肩:“行吧,你就是这样的人。——那个室内设计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