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付司机早有准备,经常游泳的他,屏住呼吸,打开车门,丢下仍沉沉地睡去的方雨,做了几个漂亮的蛙泳动作,浮出水面。
只消几分钟,仍在车内的方雨,肺部会充满江水,死得不能再死了……
恍惚间,付司机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点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境,又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付司机的肩膀上,就像是从熟睡中被叫醒,付司机“啊”了一声,这才清楚地看到,他口中的“少爷”,正以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这……这怎么回事?
付司机一下傻了眼,明明自己成功了,怎么突然之间又回到起点了,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根本没睡觉,哪来的梦?
“嘿……嘿嘿……”方雨狡黠地笑着,奸诈的感觉,和他的外貌以及气质极不相称,弄得付司机一阵毛骨悚然。
“你这么想让我死?”方雨的面色一寒,逼人的气场瞬间爆发,当初在高三时,方雨的本领远不如现在,在愤怒的瞬间,气场也令乔墨、闻天、张让这三个惯于欺负方雨的同学感到恐惧,何况现在!
可怜的付司机不但感觉到一阵令人绝望的胆寒,甚至连汗毛孔都被方雨的气场压迫得疼痛起来。
“少……少爷,我也不想的……”
“既然你不想,那么就是有人让你这么做喽,说吧,是谁,为什么。”
“我……”
“不想说?是不是你觉得我还不足以让你害怕?”方雨说着,将付司机刚才给自己的那瓶水还给付司机,然后冲着付司机一阵“眉来眼去”。
诡异的情景发生了,付司机动作如同木偶一样,拿着那瓶水的手缓缓抬起,往付司机的口里送。
付司机的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了。
他似乎猜到了方雨的意图,这瓶水里掺了麻醉药,无色无味,只要几口就令人沉沉地睡去,然后溺亡的人就该是他。
奇怪的是,手是自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打死自己都不肯喝瓶子里的水,却不由自主地要往嘴里送。
当初方雨第一次使用这种强行影响他人的意志、受自己摆布这种本领时,要消耗很多精力,使用一次后,便要沉沉地睡去,时候随着实力增强,如果说付司机的意志是三岁的幼儿,那么方雨的意志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以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力量压制三岁幼儿的力量,简直就像吹口气那么容易。
方雨甚至能分出心来说话,“你为什么不喝,你陪了我一天,我看你也很渴了,你也别客气,喝吧。”
“少爷,对不起,我不该做这些。”
眼看着瓶口碰到了付司机的嘴唇,出于求生的欲望,付司机的抵抗意志完全崩溃。
“不该做什么?”
“我……我不该在水里掺麻醉药。”
“掺麻醉药干什么?”
“为了制造假象。”
“什么假象?”
“我要是得手了,就一个人跑回去,告诉所有的人,是我教你开车,你不小心把车开掉江里了,我救不了你,我只好自己跑回去找人救你,可是这里是荒郊,找人不易,就这样你被淹死了……”
“是谁让你做的!”
“是……是连少爷。”
方雨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伸出右手抓住付司机的左侧肩膀,五指如同钢构一般,前文提到过,李进生经常请方雨吃饭改善生活,方雨每次都能都很轻松地徒手拗断猪骨羊骨,付司机的骨头不比猪骨羊骨牢固多少,险些被方雨一指头抓碎,疼得汗水顺着鼻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哼!”方雨的愤怒几乎达到了极点,气场差点将付司机压迫得晕过去。
方雨虽然能将愤怒提到顶点,却不因此而失去理智,他松开了手。
“我想把咱俩换换,你死,我活着回去,对别人说,你教我开车,结果车掉江里,我成功逃生,你为了救我,将我推出车外,我得救了,公司会因为你救人有功,善待你的家人……”
不等方雨说完,付司机打断方雨,几乎是出溜到车外,冲着方雨捣蒜一般磕头。
“方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图财害命!”
尽管方雨解除了对付司机的意志控制,也不再让他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可是方雨的一系列举动,实在是诡异,付司机知道别说是他,就是再来几个,只怕也只能做方雨的盘中餐,为了活命,除了服软还是服软,叫一声爷爷都肯。
“既然你这么不想死,我和你一样,也不想死,可是咱俩要是都好好地回去了,那个连少爷恐怕不会放过咱们,是不是?我倒是有办法对付,你吗,连少爷只怕一生气将你干掉,然后再沉入江里,你说你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与其费这波折,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留在这里吧。”方雨想再加把劲,彻底摧垮付司机的意志。
“方少爷,不会的,连少爷说,只要我能找到机会,就下手,找不到机会以后再说,我以为我找到了机会,就……”
“自以为能整死我是不是,那你说,如果我死了,连少爷会给你什么好处?”
“给我一百万。”
又是一百万!
去年冬天,佳双市的一伙混混的头子就是为了这一百万,做了赏金猎人,虽然伤了方雨,却莫名其妙地自相残杀,不但没能够赚来这一百万,反而失去了在佳双市的根基。
“跟你打听个人,赖文辉认识吗?”
“没听说过。”付司机摇摇头。
也对,这人渣被佳双市的警方通缉,恐怕不敢以真实姓名行走于世。
付司机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脸孔,不由得一愣。
“这个就是赖文辉,不管他以什么名字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及时联系我,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