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的嘴边扬起一丝苦笑，明着不敢，难道暗里还不敢吗？

“张老师。”一声如慈母一般温和的声音在张洋身后响起。

张洋回头一看是焦老师，他当年的班主任，忙毕恭毕敬地转过身，稽首道：“焦老师，你怎么出来了，事情我处理差不多了。”

“乔墨，还有闻天张让是我班学生，让你费心了。”焦老师手中还攥着方雨丢在办公室门口的纸条，一开始还真以为是恶作剧，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亏得张洋及时出面，要不然说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不过这纸条到底是谁丢的呢？

“都散喽！”张洋转过头吼了一嗓子，先是看热闹的学生一哄而散，继而惹是生非的那几个小心翼翼地离开，乔墨、闻天、张让被焦老师叫到办公室写检讨。

自从闹出这一次风波，乔墨老实了许多，闻天张让每天在寝室内见到方雨，也不发一言，方雨得以静心恶补功课，甚至还能趁着休息和睡觉时，寻找那个奇妙的梦境，在这几天内，方雨发现，自己不但睡眠加深，而且在入静时，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五脏六腑有热流如江河一般婉转流动，精力就像是大海一样，怎么也用不完，还有……令人难以启齿的梦遗也好了。

方雨接着发现，自己窥知别人心事的本事，不但在极力集中注意力时，方才特别奏效，而且集中程度越高越是如此；这时校内学生们流行看三维图画，这玩意儿只有高度集中注意力，方能看出点儿名堂来，方雨手中也有几幅，迫于学习压力一直没能欣赏出其中的风景，直到近日由于身心发生了变化，方雨为了使自己意外获取的异能更加精进，便每天抽出几分钟看三维图画，练习集中注意力。

方雨花了两天，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将三维图画看出立体效果，果然，注意力提高了一大截，窥知别人心事的本事似乎有所长进，就说每天跟方雨住在同寝的闻天和张让，虽然老实了许多，但他们内心的鬼胎，已经瞒不过如今的方雨。方雨知道了他俩跟乔墨商议过，既然在校内奈何不了方雨，那么就在校外找机会，难道方雨还能躲在学校内一辈子！

张洋尽管对乔墨、闻天、张让等混子学生极具威慑力，但方雨清楚，依靠张洋保护自己，治标不治本，要想平安度过高中时代，直至考上大学，只有靠自己。

虽然方雨并不指望依靠张洋保护他，但他不知道，张洋在他方雨日后的岁月里，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甚至还和方雨的身世发生纠葛。

第十六章情何以堪

创世更新时间：2014-07-2011:45:00字数：2613

第一次月考是在九月下旬，结束后马上要进入十月份了，正是秋意萧索之时，一年一度的十一小长假临近，但从高三过来的人只怕都深有体会，哪有什么福气好好享受这七天长假啊，比起休假，当然是求学奔前途重要啊，有了前途才会有无数个温馨长假在等着你。

方雨这一届学生升入高三后，单周休半天，双周休两天，双周休息也被叫做大休，本来高三只休三天小长假，这回和大休合并一处，一共五天。

这才一个月的高三生活，让大部分学生都吃不消了，就像是被人拿着鞭子赶，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五天的假期，就像是意外得到大赦的犯人一般，因此在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全高三学生的心情都不错。

放学时焦老师准备留下几名学生打扫卫生，方雨主动要求留下来，焦老师欣然应允。

倒不是方雨要学雷锋，因为他早就知道，乔墨他们已经商定，放学后在校外堵自己，一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只好拖延一下时间，乔墨等人如果等不到自己，应该会失去耐心扬长而去，学校周围的网吧在这个时间正生意火爆，去晚了，怕是没位置了。

打扫完了卫生，方雨接着主动再打一桶水，并告诉和他一起打扫卫生的同学，班级的门由他来锁，将跟他一起打扫卫生的几名同学打发走，等一桶水打完之后，在班级坐了片刻，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方雨方才提起双肩背书包锁门离开。

方雨尽量放慢脚步地朝校大门走去，一抬头发现在教学楼前一侧的花坛边坐着一个人，花坛内种植着万寿菊，差不多有半米高，此时开始萎凋，将这个人的身影遮挡得模糊不轻，不过方雨的视力极好，看着像是李代，等再走近一些，绕到这个人的侧面，完全看清楚了，不是李代还能是谁！

“李代，你怎么还没回家？”在207寝，方雨和他的关系最近，很自然地上前关心一下。

李代抬头一看是方雨，反问道：“你不也是没回家吗？”

“我留在班级打扫卫生，这不才出来，我见你早就走了，怎么在这里坐着不回家呢？”

“嗨。”李代沮丧地长叹一声，“这回丢人丢大发了，得亏焦老师跟学校谈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要是下次成绩还这样，只怕真的要劝退了。”

“这有什么，男子汉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的！”方雨在劝导李代时，连自己都觉得这话不但苍白，而且可恨，可是同学遇到难处，又不能不说几句。

“方雨，你不知道！”李代烦躁不安，“闻天和张让那两个王八犊子见我考得这么惨，刚才还在问我是不是让笔仙缠住了，其实他俩是想让笔仙缠你，可我心里明白，哪有什么笔仙……”

“你怎么还在想那个无聊的事情呢，别多想了，回家吧，一会儿学校保卫该来撵人了。”方雨说着一手将书包挂在肩膀上，另一手拉李代。

李代站起身，一拍方雨的肩膀说道：“说实话，到现在，好多同学还在认为这次月考你作弊了，不过细想来那是扯淡，就这么看不得别人好吗？我之所以在这次月考栽得这么惨，那是因为……因为我在高中这两年一直在作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咱俩在一个寝室住着，我不拿你当外人才跟你说实话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在高中这两年，就这么靠作弊混过来，我爸我妈见我的成绩能在佳双二中排上中等，他们就满怀希望盼我能考上哪怕一个普通本科呢，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我狗屁不是，啥都考不上，在这次月考，学校教务处抽疯，把我安排到的那个考场，全是学混子，哪个也指不上，我要是还能考好，这才叫奇怪了呢，不管怎么说吧，这次考试成绩才是我李代的真实水平……”

“李代，我们还有两个学期的时间，别这样好不好！”方雨听了李代这番话，真的无语了，不过总得安慰几句。

“这下惨啦，我爸还等着看我的成绩呢，我妈呢，心脏又不好，怎么跟他们交代啊，我自己倒是可以死猪不怕开水烫，可他们……”李代说不下去了，重新在花坛边坐下，将头埋在双手之间，食指使劲抓揉着头发。

方雨还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话说，只能拍拍李代的肩膀。

李代自己又想了想，憋不住哭了，甚至站起身将方雨搂住，头搭在方雨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

这一举动倒把方雨弄得难堪不已，左右看看，幸亏学校放了假，校园内已经看不到人了，正准备劝说李代别这样，这年头连女孩子都不这样了，你一个大男生这个样子像话吗！

谁知道李代一把挡住方雨试图分开他的手，用小的几乎是哼哼的声音告诉方雨，“就在你出楼之前，我还看到闻天张让跟着乔墨在校门前打转，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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