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再进化一次就知道这些丧尸为什么认我当小弟了。]

“等明天我们就出战，在这之前，我和哥哥去避难所那边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林轩说。

[诶诶，不带我去吗？]留守儿童安然举着手机屏幕问。

“昨天你又干了什么好事？”白望没给他好脸色。

“……”半响，安然再次举起屏幕，[那我在这里收拾昨天晚上的战场，你们早点回来。]

“我们会的。”林轩说，然后挥别倚着门巴巴看着的安然。

走了好几步，林轩再回首的时候，安然还在挥手。

背后的视线一直到他转到另一条街的时候才消失，因为被挡住了。

林轩抬头望天，天是苍茫的，低头看地，地是一片狼藉的，周围散兵游勇样的丧尸围上来，他什么动作都没有，藤蔓即是他的手，他的意志。

他的哥哥的眼睛变成橙黄色。

他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白望的眼睛颜色再度变回来。

“我没事。”白望说。

两人继续前进。

到了避难所，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执勤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翻墙头进去。

随着逐渐的深入，这个林轩生活了几年的地方，白望近几年经常过来的地方，浓重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地上有血的味道，却没有血的肢体。

大学的地面是铺砖的，预留出来的只有浅浅的一条缝，是泥土。现在那条缝的颜色不正常的深沉。

已经很近了，距离林轩走到三天前还住在这里的地方只有十米。

鞋底粘连的都是血迹。

没有人的动静。

只有死的寂静。

怎么会这样？

林轩看着宿舍的大门久久没有推开。

是白望推开的门。

他是哥哥，所以就要比弟弟更为强大的去直面、去接受。

空气里浑浊的都是血液的味道。

没有尸体。

全都被吃干净了。

老人小孩年轻人中年人男人女人全都吃掉了。

强者弱者有能力者没能力者全都不见了。

他们全都变成了脚下的血液。

“为什么呢？”他是异能者，避难所里也有很多异能者。林轩跪在地上，干涸的血迹印在他的裤子上、印在他的心上。

“因为，他们人多。”白望慢慢吐出这一句话。

他们只有林轩一个人是人类，所以黑鸦不会分出很多来进攻他们，而这里，聚集着很多人，也许不只是一级黑鸦，连二级黑鸦也参与了进攻也说不定。

“这里完了，那其他地方呢？”林轩问。

“……其他地方的人或许比我们更强大。”白望说。

在没看到真相之前，人类有权对此怀有希望，因为真相是残酷的。

林轩不相信希望，他相信哥哥。

他慢慢从地上起来，嘴中说出冷酷的话，是已经接受了现实才会说出的言语，“既然这里已经被全灭，那么这里的物资待会儿让安然派丧尸过来搬。”

说到安然，林轩被现实冻的冰冷的心开始回暖。

安然看自己连一片衣角也看不到后，便慢吞吞的回去，让自己那五十个一级丧尸的小弟，拿着水桶拖把进行大扫除。

水管还能放出水来，不过安然、林轩还有白望都不会去喝的，全球都沦陷了，谁知道自来水厂的消毒设备还有用吗？但用来拖地还是心安理得的。

变成绞肉机的是曾经的家具层，但这一层几乎都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