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旦格外亲近,也极其的有耐心。
晚上的时候,尽管莲旦极力劝说她去隔壁躺着好好休息,她还是坚决不肯去,只在屋子里,像陈霜宁一样打坐。
外面只要有一点动静,哪怕是野猫踩过围墙,她都会戒备地睁眼,从窗缝往外看好一会儿。
这几天,唐花和婷子都来过家里,往往人还没进院子呢,雪冥就发觉了,也是跟陈霜宁一样,听不到脚步声,只是窗框啪嗒一响,人就不见了。
等来客走了,她又会很快回来。
莲旦其实挺喜欢和这个女孩相处的,只是每次聊天聊得亲近些了,他又会想起,这是陈霜宁派来的人,说不定到底怀着什么心思,他又不由自主远离了。
雪冥的脾气很好,见他突然不想聊了,也不觉得被冷落生气,只是自顾自去外屋忙活,给他和孩子做好吃的。
……
这么养了五六天,莲旦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雪冥陪他一起做针线活,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青花毒是什么?”莲旦突然问,“是我中毒了吗?”
雪冥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她收起刚才脸上的笑意,紧皱着眉头道,“那是一种很歹毒的毒药,庙里那晚,假圆镜给你用的就是那种东西。”
提到那晚,莲旦有些窘迫,他扭过头去,低声道:“是那种白色的粉末吗?”
雪冥说:“对,只要吸入进去,就会中毒。这种毒的阴损之处在于,用后不仅会产生无法抗拒的情热,更可怕的是,一炷香内,如果不交合,中毒者就会爆体而亡。”
莲旦倏地抬起头来,脸上现出恍然和惊骇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雪冥说:“可就算在一炷香内和人交合了,也不代表就无事了,以后每月的月圆之夜,这种毒都会发作,会让人痛不欲生,而且发作起来,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只有和人交合才能缓解,但治标不治本,最终也是爆体而亡的结果。”
莲旦脸色一下子煞白,浑身都在发抖。
雪冥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不用担心,他已经给你吃了一颗解药,待我做出第二颗解药,你便会没事了。”
莲旦还是害怕,“还有多久,会……会不会来不及?”
雪冥摇头,“你怀上小旦是幸事,怀孕延缓了毒发的速度。”
她看着莲旦,认真保证,“他说过,你是无故被牵连之人,他不会让你有事。”
莲旦眨了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了,先是红,又是白,最后咬住了嘴唇,脸上现出难色来。
雪冥冰雪聪明,已经明白了。
她沉吟了一下,还是直白道:“你的身体比常人还虚弱些,青花毒发作一次更比一次痛苦,下次月圆之夜,你是绝对捱不过去的。”
莲旦垂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