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没说什么，但顾非酋的活动范围从小杂货间，默认增加到整栋房子，至于那被污染了的小杂货间嘛——

“等阿姨过来的时候再收拾吧。”

于不朽是这样说的。

顾非酋今晚自然而然地也不用再睡在那里面，而是被于不朽带到了二楼。

“你们家有保姆阿姨打扫？”

一边上楼梯，顾非酋一边问。

“嗯。”

“那为什么客厅，还有那么多的浮尘？”

“哦，那个啊。”于不朽快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记得那个阿姨姓陈，在我小时候她一个多周能来一次就算频繁了。”

“你小时候？”

于不朽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说漏嘴，但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转过头，笑着看向顾非酋，“嗯，小时候。”

“我爸不待见我，印象里和我爸见面一共没超过五次，所以他扔在这的保姆自然而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于不朽这里指的是上辈子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和于爸爸见面的次数没有超过五次。

说完，他无奈一笑。

这笑容看在顾非酋眼里，有些扎心，还有种心被揪得疼的感觉。

“哥，我忘记把医药箱拿过来了。”前脚刚踏上二楼的走廊，走在前面的于不朽突然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着。

没等顾非酋答话，就吩咐着他先到房间，而于不朽自己则一路小跑着下楼去拿医药箱了。

按照于不朽说的，上了楼梯后，左手边第一个房间便是他的房间了，顾非酋也没多想，直接拧门走了进去，这一进去，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房间的装修风格、摆放的什么物品，顾非酋都没有注意，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四周墙上贴着各种大大小小毛笔字写的语录。

字歪歪曲曲写的难看极了，却能看出来写字者的用心程度，顾非酋走过去，想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聊天。”

“晚上睡前一定要洗脚……”

“一定要和哥哥搞好关系？”

“对人说话一定要礼貌。”

顾非酋看蒙了，这些大人教育小孩似的话是什么情况？而且这些话好像有一部分不朽都对自己说过，就好像是扯线木偶上的线，控制着于不朽的一言一行。

于不朽从客厅拿了医药箱上来，人还没进屋，就用略带兴奋地微哑声音喊了顾非酋一声。

进屋第一眼就看到对着那些语录发呆的顾非酋，对方注意到他之后，转头，眼神中是看不透的神情，“不朽，这些是什么？”

于不朽环顾着四周挂在墙壁上的语录，有些触目惊心。

这些他可永远也忘记不了，小时候自己写这些的时候可是有多用心。

“这些啊。”于不朽在床沿上坐下来。他平静的说，而后又不禁哑然失笑，“这些可都是我妈对我的谆谆教诲啊！”

“哥。”他喊顾非酋，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但却总是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那些阴暗的情绪像野草一样在他体内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