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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黑犬 时枝 1858 字 7个月前

的呆样不同,现在的卜青觉神色专注,又带几分灵动。

“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卜青觉用毛笔沾了墨水,侧头问道。

长息摇头,除了常见的酒旗、牌匾上的字他听人说过,其他的一概不识。

“那……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长叹息。”

“……和你本人一点也不符……”卜青觉纳闷,长息怎么看都跟靡靡之态八竿子搭不着边,他父母居然给他起了个这么伤怀的名。

回忆起大哥的描述,长息解释:“我娘生大哥的时候是深夜,他出生时哭嚎之声引来大风,他便取名夜风。后来我爹一直想要个女儿,我娘生下我时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便取名长息。再到老三,我爹发现还是个儿子,气得把他往空中一抛,他就叫向空了。”

“噗……”这也太随便了。卜青觉眼带笑意地写下“长息”二字,一撇一捺,字迹工整,笔画圆润,虽无龙飞凤舞之势,但饱含谦和含蓄的气韵。他把宣纸递给长息,教他从上往下地认自己名字。

“你的呢?要怎么写?”

卜青觉提笔,刚要落下,长息就把手中写有他名字的纸重新铺到卜青觉面前:“你就写在我名字旁边吧,方便我记。”

待他写完,长息像捧宝贝般接过,转身背对他,仔细地用手指缓缓临摹字迹,一笔一划,铭刻心间。

卜青觉收拾好桌子后又兴奋地翻弄新书,直到发现长息自在地翘着腿躺在榻上,他才意识到该休息了。他走到榻边,迟迟不动,脑海里映出夜风那张冰冷的脸。

“还不睡?”长息睁开眼,问。

“我只是觉得两人睡一起可能会热,我……我睡地上!”卜青觉说罢,转身,长息一把抓住他,轻轻一带,卜青觉顺势跌到他怀里,不过长息立马放开他:“你这身板睡地上也不嫌硌得慌?还是我睡吧。”

卜青觉耳边非常清晰地响起自己的心跳声,仿佛身体也随之颤动,这奇异的感觉比恐惧更多了些懵懂,害得他一时竟忘记拦住长息。长息吹灭油灯,化作犬形,把头搭在爪子上,借着黑暗的遮蔽,安静地望着卜青觉,望着他轻解发绳,乌丝如流水泻下,望着他褪去外衣,松垮内衫遮不住的苍白肌肤与月光相映成辉,望着他四处张望,最后朝自己藏匿的方向露出浅笑。看来,今晚能做个美梦。

把银子交给卜青觉管后,轮到他担任起了买菜做饭的角色,他还买了各种调料,不得不说,长息对调料的使用仅限于盐和糖,烹饪方式除了烤就是煮,确实没卜青觉做的那样色香味俱全,而且他选材和制作速度都很快,若是女子,方可嫁人,若是男子,至少也能到酒楼里当个墩子。

今天,卜青觉回来的时间比往常晚了许多,回来后还抱着新棉絮,贼兮兮地跟长息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你拿着我的钱给我买东西?”

“重要的是心意!”卜青觉小声嘟囔:“花了不少银子呢……”

“是吗?买的什么?”

“我已经托王二给我们送过来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长息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到王二和另外几个青年扛着崭新的木榻走进来,长息犹如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卜青觉招呼长息把桌子搬开,让木榻能有安放之地。

新的木榻由铁力木制成,样式极其简约,基本上没有任何花纹雕饰,只不过比那张破烂的旧榻看起来结实不少。卜青觉率先坐上去,敲了敲榻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张榻挺结实的,也大,以后我睡旧榻,你睡新榻。”

长息恨不得把这榻劈了当柴烧,他不爽地别过脸:“退回去,我不要,以后你少浪费钱。”

“买都买了,你爱睡不睡!”卜青觉也恼火,早知道长息那么难伺候就不管他了,亏自己一番好心。他把棉絮扔到榻上,不再搭理长息。

长息面色不佳,心里盘算起来如何处置这份令人有惊无喜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