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能赢,完全在于对方战意不坚、首鼠两端,如果让月姥姥完全恢复之后,双方再倾尽全力战上一场,自身未必还能胜得如此轻易、毫无损伤。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刀光如柳叶般迅捷飘过,虚空一划,血色刀气顿时阻住张烈的追杀。
再下一刻,这柄血红颜色的魔刀之上,魔气扩散,凝气成形,硬生生“长”出张家族长张相神,此为刀气化形之术!
“元烈,快走。萧山真人已然渡劫失败,你速速逃走,不管是去中域龙洲还是去东域秦洲,无论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伴随着刀气化形,张相神骤然现身,他伸手按住张烈的肩膀,这样言道。
“……啊啊。”注视着面前的族长张相神,张烈捂着前额,好一阵才从刚刚那种极端状态下脱离出来,在自斩之前,他就已经给自己‘设定’过,当再一次遇到萧师或者族长张相神之时,自身就会从唯剑唯我的状态下自动脱离,这种极端状态便犹如一柄利剑,必要时用一用就可以了,但平常状态下张烈更愿意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在脱出的时候,头痛欲裂,这还是沉浸的时间较短,反噬较轻。
“萧师渡劫失败了?这怎么可能?道心、机缘,苦修,师尊他样样不缺,怎么可能,怎么会渡劫失败?”
“而且我走了,族长你怎么办,家族怎么办?”脱出唯剑唯我状态,张烈手捂着前额,因为头痛欲裂有些吡牙咧嘴地这样问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更何况渡劫这种事情,有些人道法自然,一生按部就班没受过什么大的劫难就修炼到了元婴境界,有些人艰难险阻,为修行付出自身一切所有,最后却连筑基境界都无法练成,这是没有地方说理的。再怎样努力,老天不给机会也没办法。”
“不说这些了,元烈你快走,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无论是丹阳宫诸葛恪还是北十七宗,没有人敢杀尽我张家之人,你若是死了,张家就真的完了。快走,快走,莫要回头!”
“……”
张烈看着眼前的族长张相神,他并没有再问出族长你怎么办这般蠢话出口。像张相神这种人,他可以死,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族人。黄山赤阳谷张家,之所以可以有今日这样的兴盛,不是因为他张元烈,不是因为张传灵在丹阳宫的回护有功,而是因为张家的族人,一直都被族长张相神保护的很好。
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张相神都会以张家族长的身份去面对,至死,方休。
“啊!”
不甘地低吼一声,驾驭剑光,冲天而起,张烈自己也清楚,自己手上所沾染的北十七宗血债太多了,一旦丹阳宫大败,谁都有可能免除罪责,唯独自己是绝不可能。
只是张烈满心的愤懑,不甘,狂怒,因此他所化的剑光为一片血色,血虹一般直冲向天穹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