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带着一股子的甜腻味道,周薄言略一低头就见顾漠青的衣襟上落了一些雪白的糕点沫,其间还夹杂了一两颗芝麻。周薄言古怪地看着搭着自己手腕诊脉的娃娃脸男人,脑中略一思忖他就知道对方是何人了。
“隐药庐的顾医仙?”周薄言问道。
顾漠青一脸诧然:“你认识我?”
周薄言抿唇轻笑,他指了指顾漠青衣襟上落的糕点屑沫道:“又爱吃又会看病的人,也只有隐药庐的顾漠青顾大夫了。”
经周薄言这么一点,顾漠青低头看着衣襟上残留的食物,他忙伸出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碎屑,娃娃脸上浮现了一抹赧然神色:“不好意思啊,昨天睡得迟,没换衣服。”
周薄言抬头望了望昨夜被顾漠青当成床的屋梁,又笑道:“顾医仙在这里守了一夜?”
顾漠青眼底有一圈青黑,许不是昨夜在房梁上睡得不□□稳才落下的。顾漠青委屈地点头,若不是墨大教主有要求,他怎会去做“梁上君子”?
“辛苦顾医仙了。”周薄言歉然致意,能让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顾漠青顾大夫守一夜的病人屈指可数,周薄言感激顾漠青的照顾。
顾漠青也跟着笑笑,还不忘摆摆手:“无妨无妨,你若死了,我们都得陪葬,不过是一夜睡不好而已,总比下辈子才能睡觉要好。”
“……”周薄言无言以对,有这么严重么?他又听顾漠青说到“我们”,目光下意识地转向还站在墙边的玉半遮,周薄言问顾漠青,“那位是?”
“玉半遮。”回答周薄言的是玉半遮,他声音与他的人一般冷淡得让人心底生寒。
从对方的眼神中,周薄言能感受到玉半遮对自己并无好感。周薄言权衡了一下,决定与好说话的顾医仙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位是从哪里来?为何会在我这里?越池墨与花子亦二人又在何处?”周薄言此刻有太多疑问,他记得昏迷之前还在与越池墨和花子亦在一起应对徐家堡弟子和李天霸的手下,为何醒来会见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还是行踪难觅的顾漠青?在顾漠青给他诊治之前,周薄言已经做了许多猜想,然而他却是想不明白。再者立在墙边的男人显然对自己有着敌意,可言行举止间又显露出了一分畏惧,怎么看也不似寻常。
顾漠青见周薄言眼中有防备,他收回了搭在周薄言手腕上的手,挠了挠头说:“周大公子对我们有所顾忌?”
这话听来颇为刺耳,但要说服周薄言不得不先打消周薄言的戒备,他这么坦诚一问,倒是周薄言有些不好意思了。周薄言却未放松戒备,他对顾漠青拱了拱手:“抱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你俩目的未明之前,在下不觉得能够与两位坦诚相待。”
“人人皆说隽雅山庄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