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巴萨的三月更是满城花雨,似漫天飞雪,美得令人震撼,沐浴着淡金色的阳光,独自踱步在街边也不觉寂寞,倒颇有几分情趣。
可是白千城不这么觉得,或许可以说至少他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
考试当天放学很早,白千城却忘记提醒每天准点接送他的保姆车,无奈之下只得走路回去。
一路上他都在和白义通电话,听说了天镇最近运转的不错,而烨华的股票连续暴跌,白千城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将自己在巴萨的生活有声有色地描述了一遍,白义也挺有兴趣听着他扯。
毕竟天天都在见面的人已然分开了两周,两人越聊越投入,向来高度警惕的白千城甚至没有发现尾随的脚步。
大概是在过于周到的安排下生活腻了,白千城实在没有了回别墅的欲望,在外面找了一家大排档,胡乱点了一通,甚至开了好几瓶白酒。
很久都没有毫无节制地喝过酒,酒精逐渐麻痹了白千城的神经,他……竟然就这么喝醉了。
流露沧桑的眼睛在醉酒后却晶亮无比,不顺的诸事也都被白千城抛在了脑后。他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了无奈一笑,手伸到口袋里摸来摸去,掏出一根烟,废了好大劲才点上,怕是已有七分醉。
跟着白义在商业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虽然对公事不上心,却也吃了不少苦头,数年来压抑的痛苦呼之欲出。
为了缓解烦闷的心情,白千城头脑一热竟将一个酒瓶狠狠摔在了地上,不堪击打的玻璃霎时碎满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宛若倾泻的琉璃,映着昏暗的灯光。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一个人出来还喝这么多酒,我的客人都被你吓到了!哎我告诉你,你赶紧打电话找人来接你,可不要在我的店面前闹事啊!”
其他人都看着白千城疯癫的样子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排档的老板不耐烦地催促着他:“你给我快点。”
“不用打电话了,我是他的朋友,钱放在这里,我们先走了。”
放下五百元大钞,在暗地里跟踪了他一天的黑衣人出现,拽着白千城离开大排档。白千城见是陌生的面孔,再看了眼熟悉的制服,饶是再醉也瞪大了双眼,胡乱挣扎起来:“你他妈放开我!”
五百元!
大排档的老板此刻见钱眼开,见白千城对那人拳打脚踢,全然没有发现不对劲。见者也都当白千城喝醉了和朋友闹别扭,并没有管事。
“闻俞你他妈真是个小人!”
白千城趁黑衣人没反应过来防备之时一个拳头打到他的脸上,又对着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仿佛透过对方看到了闻俞的卑鄙嘴脸。
面对这般粗鲁的言行,就算涵养再好,也该接近暴怒的边缘了。
黑衣人的面部线条愈发地僵硬。要不是董事长要他抓活的,他发誓,他绝对会掏枪把这个狗日的一举枪毙。
而白千城知道闻俞抓他想干什么。
烨华现在地位不利,若是把他这个天镇董事长的儿子抓过去要挟白义,那么形势就会彻底逆转了。
当真为了钱无情到家,使尽浑身解数,不要一点脸面,违背道德伦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被闻俞抓到。
白义能做到今天必定是竭尽所有精力了,把白千城“流放”到国外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全,可是谁想闻俞为了逆转劣势不惜派人跑到国外去抓人呢。
而且有了上次杀人失败的经历,这次派的人一定更是顶尖的高手,竟还逮上他喝醉的时机,真是太该死了。
闻俞要是真的把白千城给抓了去,白义就该操心了,那么天镇的好景也就不会再长。
白千城真可谓是拼上了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