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已瞬间将屋子周围扫视一遍,发现这并不是会客室,而是城堡最高层的一间普通屋子,除了大门没有任何出口。她跑到窗口向下望去,只见悬崖峭壁下是白茫茫的乱石滩,疾风吹得崖壁上石块簌簌下落。
“该……隐……”
卡尔突然听见佩德罗低声喃喃,他跪下仔细听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言语。
“该隐杀了亚伯……上帝……不能宽恕……所以我不能……杀你……”佩德罗的伤口像泉水噗噜噗噜冒着血泡,伴随着倒气的嘶嘶声,他在解释尼克的问题。
“只要你能像……你母亲……失常……可以控制……我们都是……陛下的……棋子……”
“你是说查理?!”卡尔弯下腰去晃佩德罗的肩膀,“他到底想怎么样!”
佩德罗微微摇了摇头:“当年……他也只有几岁……是我……我们不得不……陛下要我们两派……互相消磨……”
“所以你就想出逼疯她的念头?!你知道她流淌着多么神圣的血,她是我们唯一支持的继承人!!!”卡尔几乎失控了,将这个秘密大声宣之于口。
佩德罗伤口里的血泡越来越少,显然即将死去,但他奇异的没有任何怨恨神色,甚至露出一丝平和的微笑:“你是……骑士?……我也是……我们都为……为信仰……西班牙……统……一……”
这个不惜任何手段、甚至下地狱也要达成目标的男人死去了,但他没有闭上眼睛,似乎因为没有看到梦想的实现感到遗憾。
“好了,请问尼克队长我们怎么逃出去呢?”维克多心惊胆战的看着大门在外面侍卫的冲击下砰砰作响。卡尔不断把家具拖到门后进行阻碍,尼克则捡起尸首旁的武器挥舞试手。
“选项a:打开大门,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那至少需要干掉五百人!!”维克多抓狂大喊,“你又没带镰刀,而且我怎么办?除了跳舞我可没干过别的体力活!!”
“选项b:我们从窗口爬出去,沿着悬崖下到海岸边。”尼克扔掉不合手的大剑,从长外套里掏出一卷绳子。
维克多跑到窗边探出头去,一丝不乱的头发立刻被狂风吹得乱飞。
“这根本就是找死!”船医捂着胸口退回来,嘴唇惨白:“我们还是用选项c吧,用地上谁的衬衫做个白旗,然后举手投降。”
“然后被并排绞死,尸体浇上沥青挂在港口风干,每个想近距离观赏的人要掏五个铜子。”尼克说。她已经把绳子系结实丢了下去,对卡尔喊:“什么顺序?”
“你最先!然后是医生,我殿后!”卡尔奔了过来,外面的侍卫似乎抬了木柱撞击,大门摇摇欲坠。
尼克抓着绳子蹭地跳出窗口,对船医招手:“快!没时间磨蹭了!你掉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卡尔再也不顾礼节,抓住面色惨白的维克多丢出窗外,挂在绳子上。一行三个人就像一串蚂蚱,在近百米的悬崖上摇来荡去。
崖壁被风化的非常厉害,稍微一碰就哗啦啦掉石块,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尼克和卡尔臂力强,行动比较利索,维克多却从没遇到过如此狼狈的情景,一边暗示自己没有恐高症,一边紧抱绳子簌簌发抖,眼镜不在脸上,周围的世界更是晕眩晃动。
“动啊!你倒是动啊!”尼克滑了几下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