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着如何和刘寻鸳梦重温。辗转反复半夜,倒是让她想起了上巳节即将到了,算算日子,今年大举,那会儿正是春闱放榜之日,又早有风声说今年皇上要选秀……果真让她想起了个法子来。
第二日她难得地请了雍王过来,商议要上表皇上,以宫廷名义,举办曲江诗会的事,一是翰林学士及春闱得了榜的进士,二是京中各高门闺秀以及徽柔书院前三十名女学生参加宴请,也是件雅事。
雍王不知道自己的王妃这段时间已移了情,他们刚成婚的时候还是有过一段时间绸缪情好的时候的,因为雍王当时年少,王妃长他三岁,身体已长开,雍王和她情’事上很是融洽,偏偏日子长了,王妃控制欲颇强,可他这辈子只服他母后一个,受不得她试图占据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几次王妃与母后之间有了不快,他都十分坚决地站在母后这边,渐渐夫妻离心,直到小梁氏那事发了,夫妻决裂,几乎相敬如冰,这些年王妃几乎像个活寡妇一样,一直端着身价,坚决不许他碰她,他只觉得好笑,也懒得理她,只一心想着如何寻找母后。听到雍王妃想举办曲江诗会,这本来简单,只是要与曲江鹿鸣宴一同举办,以陛下名义号召士女,那就不一般了,他皱着眉头只说要先探探皇上的口风,毕竟自己身份尴尬。
雍王妃怕他不许,已是有些急了:“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这些年对你甚是优容,又极是心胸宽大的,如何会计较这些办宴的小事?况且正是因为避嫌,才要以陛下名义举办,你想想,陛下去年凯旋归来时,就有风声说开春要选秀,如今眼看春祭都过了,西南战事那边听说节节胜利,大胜眼看就在前了,陛下听说也才大病初愈,你如今是宗室里的第一人,一品亲王,陛下的亲弟弟,正是该操持一下,陛下后宫无人,少不得我这个王妃要召集一下名门闺秀,到时候借着诗会,陛下正好看一看,若是看上了哪一个,岂不正念着你的好?”
雍王一心早飞到新的世界找母后去了,这些日子正打点着诸事,一边想着要带什么东西给母后,又烦忧不知能带什么,想来想去倒是要找个机会见见苏瑾才行,可是听说这些日子皇上病了,宫里一点消息都透不进去,如今想着举办这宴会倒是个好事,正能找机会见见苏瑾。他倒也没想到雍王妃竟然肖想起刘寻来,毕竟前些日子才被刘寻狠罚过,丢了大丑。他这个王妃因为和他不和,这些年一心都往徽柔书院那头去得多,又好举办宴会,喜人奉承,又专让小梁氏着青衣一旁服侍着倒酒倒茶,可劲的糟蹋,最好面子,如今想必一是刚丢了脸要找回来,又要迎合上意,二是为徽柔书院的女学生争些出头的机会,便点头说会考虑。
出来后找了幕僚门客们商量了下,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一则也探探皇帝的态度,便以雍王、雍王妃的名义上了折子给刘寻,以宫中的名义举办曲江诗宴。
刘寻接了折子,正纳闷,不过他略想了想,觉得倒也不错,一则让苏瑾透透气松散松散,二则大概诸人会觉得他是要选秀物色入宫人选……也让苏瑾缓一缓,以为有余地,便朱批了同意,由雍王、雍王妃与礼部商量着筹办。
雍王妃得了许可,心下又是一阵忧喜交加,既喜自己的想法得了皇上的肯定,又忧心皇上顺水推舟看上了别家更年轻的贵女,自己和皇上同年,然而皇上仍是风华正茂,气概非凡,自己身为女子,却已年近三十,与那些十来岁的女子相比,有些过了气了,少不得揽镜自照许久,又是让人打首饰,又是命裁缝来做衣裳,又是斟酌着帖子的邀请人选,又要挑选歌舞班子,筹备节目,一时居然忙碌非凡。
苏瑾这些日子看着刘寻渐渐痊愈,心也安定下来,这天晚上又听到雍王那里有动静,她也掌握了规律了,雍王那头,白天都是些吃喝玩乐,若是有事,必是晚上人定后,才会招来心腹密议,不过这些日子偶然商议都是些商铺往来的事,并没什么值得的,今日却听到了他们商量宴会的事,听他们的声口,竟是刘寻已答应了的,不免大奇,这些天她都跟在刘寻身边伺候,并没听到他说过这事啊,竟是全神贯注听起来。
只听到雍王说:“宴会上结交士子这些事,我身份尴尬是不能做的,那些名门闺秀,又是要给刘寻挑选的,这么一想来,这宴会竟是有些无趣。”
那男子劝道:“殿下且忍忍,如今西南那边形势不太妙,在皇帝这边服服软也好,皇帝既是有心要选秀了,不如找机会让亲我们的大臣的女儿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