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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为自家的公司服务,至于管理方面,等到有一天他和妻子薛少萍老到使不上力了,不是还有起云在吗?到时候,司徒玦和起云大可以一个负责经营管理,一个专管技术开发,反正久安堂迟早都是他们两人的。

每当说到这个点上,薛少萍就会笑着打断丈夫和女儿,她总是对司徒玦说:“你不要忘了,久安堂是姓司徒的,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这个担子你注定是要挑起来的。没有人生来就对一样东西充满兴趣,不会的东西完全可以慢慢学,趁着我和你爸爸还可以手把手地教你,有什么是胜任不了的?起云是学医的,他有他的兴趣所在,如果他愿意辅佐你,那自然是更好不过。”

薛少萍说这些的时候,“唯一”和“辅佐”两个词的咬字总是恰如其分地清晰。司徒久安只能讪讪地抽烟,司徒玦则暗自里翻个白眼,无奈又好笑地偷偷瞄着沉默不语,仿若置身事外的起云。

其实,在司徒玦所谓的立场中,从来就不止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她总是不自觉地把起云归到她的那个“我”字中来。她知道,起云是真心喜欢他的专业的,他和被父母逼迫着学医的吴江不一样,她见过在实验室和见习医院里的起云,口罩上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专注和满足,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他为他从事着的工作而感到快乐,这样的快乐对于被太多顾忌牵绊着的姚起云而言是那么珍贵。司徒玦想,他会是一个好医生,也应该去做一个好医生。

偷偷在一起的时候,司徒玦枕着姚起云的腿,两人就开始漫无边际地做他们的白日梦,这个梦就叫做“我们的未来”。在这个梦里,毕业后的起云真的拿起了手术刀,他供职的所在不一定非要是大城市的大医院,或许偏僻一些,或许岗位没有那么炙手可热,但也没有那么多的黑幕和灰色交易,他会为他每一天付出感到欣慰,赚的每一分钱都受之无愧。而司徒玦呢,她可以在他的那所医院里做一个药剂师,他们结束一天的工作,若是满身疲惫地归来,尚可以相拥而眠,当太阳洒满床头,睁开眼立即就看到头发乱糟糟的彼此……绘声绘色描述这一画面的大多是司徒玦,她不厌其烦地勾勒着其中大量的细节,把自己逗得哈哈直笑。姚起云含笑倾听,从不打断。可是连司徒玦也明白,他虽向往,却始终认为这只能是个梦而已。若司徒久安希望为久安堂出力,只要一句话,他便无法拒绝。

“要不,我们想办法一块到国外去吧。”司徒玦眨巴着眼睛说。

姚起云闻言,总是一笑了之,他说:“傻瓜,就算到了天边,你就不是司徒家的女儿?而我就不是他们养大的了?”

的确,即使嘴上再怎么说让久安堂见鬼去吧,但是想到爸妈,如何能割舍得下。司徒玦也只能悻悻地从梦境回到现实。所幸起云的专业学制是七年,距离毕业还有一大段距离,司徒玦便一门心思考本校的研究生,好跟他在一起,反正爸妈还年富力强,在学校里能混几年是几年。

研究生考试报名之后,司徒玦对于自己顺利考上还是有自信心的,不过她眼界不低,要考就考到她们学院里顶尖的导师门下,若是能做邹晋教授的研究生那就再好不过了。虽说在曲小婉之后奇qisuu.сom书,邹晋再没有带过硕士生,女弟子更是一个也没有,不过司徒玦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比不上曲小婉的。邹晋依旧不带硕士也就罢了,假如他有意收人,而她的成绩又能甩其他男生一大截,那他应该也会慎重考虑吧。本着这一“美好设想”,司徒玦更下苦功夫复习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司徒玦看了看,是起云发来的短信,他们最近又被安排在学校的附属医院里做短期的见习,比平时上课的时候要忙碌一些,现在想起来,已经足足有一星期没跟她“厮混”在一起了。

“晚上下自习后等我。”貌似他的短信从来就没有超过十五个字。

司徒玦兴致勃勃地回给他:“好啊,我们一块去吃宵夜,你想吃什么?”

他很快又回了过来,上面是依旧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红烧排骨。”

司徒玦在坐满了人的自习教室里禁不住脸微微一热,合上手机,心里暗想,他比她坏多了,果然道貌岸然的人才是真正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