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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玦那孩子的意思……”

薛少萍微微一笑,“姚大姐你也是糊涂了,司徒玦是我女儿,在这个家里,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有什么区别呢?”

昏昏沉沉的司徒久安打了个圆场,“算了算了,我也吃不下。一时不记得也是有的,下次别忘就是了。”

“嗯,你说得对。”薛少萍扶起丈夫上楼,对脸色不太好的姚姑姑说道,“没事的,姚大姐,辛苦你把东西收一收。”

他们上楼之后,姚姑姑还是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姚起云没说什么,代她把没怎么动过的两碗甜品收拾回厨房。司徒玦这时才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顺着碗沿就喝了一口。

一旁刚洗好碗的姚起云给她拿了个勺子,低声道:“晚上吃这个,你就不怕胖?”

他还怕司徒玦不理会,谁知她抢过勺子,白了他一眼,“我愿意胖,气死你。”

两人闹翻以来,她对他一直冷冷淡淡地,在他面前使小性子也仿佛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如今虽依旧没有好脸色,姚起云却仿佛从她习惯性的小脾气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昵,就如同一缕微光穿透了他心中盘桓多日的阴霾。

他的语气也随之轻快了起来,“最好比猪还胖,让我多死几回。”

这时还没恢复过来的姚姑姑也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司徒玦几口吃完,面不改色地溜了出去。

“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还有这心机,起云,连你都……”姑姑重重解下围裙。

姚起云靠在流理台边,定定看着这世上与自己血缘最相似的人,叹了口气。

“姑姑,今天的事你真认为是司徒玦的意思吗?”

虽然姚姑姑总说自己留在司徒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能就近照顾侄子,可司徒家支付工钱也从不含糊,每月都是薛少萍准时将钱亲自交到姚姑姑手中。不过这一回,照例发工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天,薛少萍不知是不是忙得忘记了,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姚姑姑平时从不提钱的事,她吃住都在司徒家,没有什么花费,但是开学在即,家里几个孩子都要交学费,若不是等米下锅,她实在也不必背井离乡。姚起云不时会私下给她一些,统统都拿回家里救了急。薛少萍再不动声色,姚姑姑也看得出她那天的不悦,事后益发勤恳,然而总疑着这绵里藏针的女雇主心中还有个疙瘩,自是忐忑不安。

就在她被家里打来的电话催得六神无主,打算求起云替她在薛少萍跟前旁敲侧击一下的时候,薛少萍出门之前忽然想起似地对她说道:“姚大姐,我现在事情多,你的工钱我已经交代司徒玦了,以后每个月都会由她交给你,你放心好了。”

说完,薛少萍便出了门,可姚姑姑如何能够“放心”,她和司徒玦的磨擦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那姑娘虽从不把事情闹大,但什么时候是个善茬?

让她去看司徒玦的脸色,不如撕了她的老脸,无奈形势比人强,想着家里的状况,如何还能硬气得起来。姚姑姑思前想后,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除了司徒玦所有的人都不在家,硬着头皮去敲她的门。

门是很快就开了,意料中的难堪竟也没有出现。司徒玦一见姚姑姑就拍着自己的脑袋,飞快回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月的工钱,连骂自己健忘,遂交到姑姑手中,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姚姑姑这样一个灵醒之人岂能不明。她暗叹,司徒玦到底是薛少萍亲生的女儿,这番举动无非要再一次提醒她,付她工资的人是谁,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意思点到即止,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必说。姚姑姑把钱揣进口袋,淡淡道了句谢就走。没想到走不了几步,就被身后的年轻女孩叫住了。

毕竟是年轻气盛,嘴不饶人,姚姑姑明明知道,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也只得咬咬牙,停下了脚步,背对司徒玦,等着对方的奚落。

谁知,她背后安静了一下,只听司徒玦声轻声说道:“姑姑,我是真的喜欢起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