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顿饭会让你悲痛到魂魄出窍的地步吗?”
他笑着又咳了起来。这几天感冒鼻塞的症状减轻了,咽喉却还在发炎,时不时地咳嗽。旬旬见他鼻尖还有些发红,眼圈下积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心知这场感冒把他折腾地不轻。他这个样子,难免松懈些,无怪被孙一帆在眼皮底下做了手脚。
旬旬忽然焦灼起来,心里的话冲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孙一帆一直在给超过欠款额度的经销商发货?”
她想,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上面怪罪下来,即使他是老板的儿子,也保不准会在父亲和继母前遭受责难,到时把他发配到别的地方,或将他赶回美国,她好不容易决心停驻城池的岂不是化为泡影。
池澄整理好东西,笑盈盈地说:“真该给现在的你拍张照片,我喜欢看你担心我。”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孙一帆对我说过,他打算离开公司,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
“看来他对你还挺掏心掏肺的,说不定真有几分真情意在里面。”池澄起身穿上外套,“我可不想老听你提起他。”
“唉,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尽胡说八道。”
他朝门外走,经过她身边,飞快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说的我怎么敢不听?过后再说好不好,我约了人马上得走,你不知道,吉顺的老李是个急脾气。”
他匆匆了出去,只留下旬旬看着那份新打出来的报表若有所思。
旬旬回到办公室,陈舟说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旬旬看了看来电记录,是曾毓。本想打过去,电话又在手心震动了起来,不是曾毓,也不是“小酒窝长睫毛”,而是她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谢凭宁。
旬旬问他有什么事。谢凭宁反问:“我们真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没有事,你就再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旬旬说:“但我猜你还是有事。你不是那样无聊的人。”
“这算是夸我吗?”谢凭宁苦笑,静了一会,问道:“旬旬,你现在真的和池澄在一起了?”
“你想说什么?”旬旬走出办公室,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听电话。
“说句不当说的话,池澄这个人我总觉得透出古怪。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中伤他,老实讲,看到你们在一块,我有些失落,可能我是个自私的人,但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是真心实地希望你好。”
“凭宁,你没必要说这些的。”
“我和佳荃还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说起过一些池澄的事。原来从他们认识到成为男女朋友一块回来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更不是什么正经渠道认识的。佳荃爱玩,她说那天心情很糟,和朋友一块去泡夜店,喝了不少酒,当时池澄坐在邻桌,佳荃的女友看上他,邀他过来喝几杯,没想到池澄竟然对佳荃表示好感,当天留下联系方式,没过多久就主动打电话约她吃饭。他条件是不错,所以佳荃也很动心,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玩玩,没想到后来开玩笑说结婚,池澄居然也不反对。那时她还以为自己真交了好运,就一心一意地跟他好,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池澄打算到这边发展,佳荃才一道陪着,没想到后来他说变脸就变脸,搞出那些事,现在又把你牵扯进来。”
隔了好一会旬旬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池澄同时拆散了你的婚姻和爱情?你和邵佳荃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谢凭宁语塞,过了一会又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像我以前说的,离婚大家都有错,可没有池澄,我们未必会走到这一步。说不定他这个人只是换着女人找乐子,不会有多少真心实意,我担心你会吃亏受骗。”
他的潜台词不过是池澄连邵佳荃都可以说甩就甩,何况是对旬旬这样入不得池澄法眼的类型,新鲜期一过就腻了。旬旬不怕别人这么想,因为连她自己都有这个疑惑,然而她听了谢凭宁的一番话,却隐约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