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儿子的那边。
路上,艳丽姐的电话再度如影随形。她说,医生告诉她,对曾教授的治疗宜早不宜迟,如果决定采取第二种方案,就要尽快到医院签署家属同意书,治疗费用也要陆续到位。
旬旬问:“可是钱不够又能怎么办?”
艳丽姐停顿了数秒,抱怨道:“我早说过,让你平日里把钱抓紧一些,可你呢,什么都让谢凭宁说了算。结婚三年了,手头上才那点钱,怎么能说得过去。”
旬旬没有吭声,争吵无益。
“你明天先把那六万带过来,我自己还有一些,剩下的今后再想办法。”艳丽姐道。
“你有什么办法可想?”自己的母亲有多少能耐,旬旬再清楚不过。
“你和凭宁商量商量,他那里肯定能拿出钱来。”
“他?”
“不是他是谁?躺在医院的是他岳父,事关生死,他这个女婿能不管?”
“我和他是夫妻,我能拿出的每一分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怎么能说他不管?”
“八万块?我当初千辛万苦让你嫁给他就是为了这八万块?娘家事大过天,他娶了你,你的事就是他的事。”
池澄那句“合法卖身”毫无理由地从旬旬脑子里蹦了出来。
“我和他之间出了点问题。”旬旬低声道。
“什么?”艳丽姐显然没听明白。
“我发现他心里有别的人。”
“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被你抓到了?”
“这倒没有,但我感觉得到。”
艳丽姐那边又是一阵悄然。旬旬把电脑从耳边拿开几厘米,果然,片刻之后,艳丽姐的话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什么感觉,你莫非像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开了天眼?他又没被你捉奸在床,就算被你逮住了,也是你占理,那更应该他给钱,你不要猪油糊了心!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哄,要管……”
“我随口说的,现在没事了。”旬旬说完挂了电话,哪怕可以想象艳丽姐在另一头跳脚的模样。她后悔了,这件事一开始就不该对她母亲提。
回到自己家,谢凭宁已经在书房。旬旬去看过那只猫,确定它没有遭到更多的惩罚,这才走到丈夫身边,把婆婆给的点心放在他的书桌上。
“妈说昨晚你回家住,都忘了给你这个。”
谢凭宁看了她一眼,打开点心盒子,笑道:“又不是小孩,谁还吃这些东西。”
“佳荃的手没事吧?”
旬旬淡淡问道。
“哦,已经打过血清和疫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谢凭宁把手放在旬旬的手背上,“你眼圈怎么黑黑的,没睡好?你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旬旬注视着两人交叠的手,心想,这难道又是池澄说的“内疚效应”?
她寻思了一阵,小声说道:“凭宁,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你手头上现在有没有多余的钱?”
“你要多少?”谢凭宁诧异,这时婚后赵旬旬第一次向他要钱,以往他们在经济上划分得相当合理,他支付家用和婚前承诺每月给她的钱,她从未说过不够。
“你有多少?”旬旬低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