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服务员开发票的间隙,旬旬抱着猫包,瘫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也顾不上姿态不够端庄优雅,愣愣地出神。
她忽然想唱歌,王菲的那首《不留》,只不过歌词需要换几个字眼。
怎么唱来着,对了……“你把十二点留给我,水晶鞋给了她,把无言留给我,距离给了她,把身体留给我,心给了她,把老猫留给我,狂犬疫苗给了她,把家务留给我,浪漫给了她,把账单留给我,聚会给了她,把小姨夫留给我,外甥给了她,如果我还有快乐,见鬼吧!”……古人所谓的“长歌当哭”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
池澄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好心问道:“看你的样子跟难产差不多,其实不就是钱嘛!”
旬旬说:“不关你的事。”
“来吧,我来当一回圆桌武士。我送你回家。”他放下蛋糕,拍了拍手站起来。
“不用!”
“别逞强,公车都没了,我不信这回你还备着打车的钱。”
“说了不用你管。”“底气挺足,哦……想着你的银行卡呢。现在几点?临近年末,以你的警觉性,不会不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半夜站在提款机前会怎么样吧?”
池澄做了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姿势,欣慰地发现自己戳中了某人的要害,赵旬旬抱猫的手一抖,刘胡兰般的表情松动了下来,就成了李香兰。
“走吧。”他趁热打铁地说服她。
旬旬犹豫地说:“发票还没开好呢。”
“你就这点出息,还指望谢凭宁给你报销?”池澄在她背后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见旬旬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往前挪了两步,讽刺道:“要不要我像你英雄救美的老公那样牵着你走?”
形势比人强,法制栏目里播出的午夜劫案考验着赵旬旬的意志,她随池澄出了餐厅,发现自己被他领到了一辆没上牌的大众cc跟前。
“试试我的新车。”池澄把她塞进副驾驶座,眉飞色舞地说。看他没心没肺地样子,像是完全把女朋友刚被人强行带走的阴霾抛到了脑后。
旬旬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狐疑地问:“陪邵佳荃回来探亲,你买车干什么?”她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莫非他和邵佳荃这对业障不打算在亲戚中巡展一圈后双双离开?
池澄皱了皱眉,“探亲?谁跟你说的?我不想留在上海看我老头的眼色,更不想再看他看后妈的脸色,就主动提出回到这边拓展华南市场的业务,他们求之不得,二话没说就奉上盘缠恨不得我永远不要回来。”
“那邵佳荃呢?”旬旬不安地继续问道。
池澄顺理成章地说:“她要是打算和我在一起,当然会留下来陪我。”他把车开了出去,补充道:“当然,要是她跟别人走了,是走是留都和我没关系。”
我的天!旬旬心里摇摇欲坠的那点侥幸感也即将不保,恹恹地将头别向一边。池澄看出来了。“你讨厌我,也想让我趁早走人。”他讥诮的表情让旬旬觉得自己和他凉薄的亲爹后母成了一丘之貉。
“这座城市又不是我的,你爱走爱留是你的事。”
“如果是你的呢?”她不想与他纠缠于如此幼稚的问题,换个话题说道:“……我丈夫和你未婚妻的关系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