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秦悠然取她的魂魄!”一句冰冷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却也没有动真格的,把瓶子装进口袋里转身想要离开。
秦悠然见状上前伸出胳膊挡住她的去路,事后想起来,自己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本就已经中了她下的蛊,此时竟然还有胆量拦下她与之理论。
“你绝对不会只有两种方法,让一个无辜的生命不能轮回,如果是以前的莫漓在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我最讨厌你总是一副自顾不暇还多管闲事的模样!”话音刚落,手已经举了起来,她等这一巴掌等了很久了,这个偷走莫漓心的平凡女人凭什么还要这样耀武扬威,可是手掌却没有落下来,因为被一只大手给抓住动弹不得。
莫漓拉住他的手放下来,说:“既然拿了东西就别多生事端,天已经不早了!”说完,又拉着她的胳膊转身离开。
秦悠然再也忍不住,一滴眼泪圆滚滚的落了下来,心里有个无助的声音:“莫漓,是你没有忘掉我吗?还是我放不下?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安排?”
莫漓走在前面,巫月没有说话低头跟在后面,她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失忆,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要袒护她?为什么?
莫漓也很奇怪自己刚才的做法,对于这个叫做秦悠然的女孩,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看到巫月的手掌扬起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很紧张,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再加上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穿着一身红的诡异的嫁衣,坐在那个纸人队带领的婚礼上,双眼满是无助,想要喊救命却也求助无门,而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用一种自己根本不需要大脑思考的动作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纸人就变成了真人,她也因此得救。
没有缘由的,他很清楚这些人的原来样貌,他们不过是一些烧纸人,却在按照别人的思路做着场景重现,这个婚礼是为死人举行的,她因为什么被卷了进来就不知道了。
殷莫言看着默默掉泪的秦悠然,有些手足无措:“哎呦,不好意思哦,差点就让你受伤了,下次我一定得眼尖一点,幸亏……幸亏……”
“哎,凶巴巴哥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那些爱恨情愁等回去了再说,不然会被人当成偷尸贼的!反正他最后一丝魂魄也被人收走了,不会再出来作怪了。”半夏很贴心的递给秦悠然一张纸巾,退到门口,伸出小脑袋朝外张望,那样子跟特务很像。
殷莫言本想反驳,但看看秦悠然的情绪,知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于是带着他们两个火速的撤离现场,三个人也没有回旅社,直接回了秦悠然家。
走到她家楼下,就看见上面乱哄哄的人,“不是吧?又出了什么问题?”殷莫言惊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看秦悠然,还好,在身边,不然真的以为是她有什么事情了。
“死者:女,死亡时间约二个小时之前,死因是溺水身亡,现场有挣扎的痕迹,可能会是凶杀,凶器是鱼缸,头部因浸在鱼缸里时间过长而导致窒息而亡。”
当他们走上去的时候,一名警察正在跟队长回报情况,宋留刚扫了一眼往楼梯上走的殷莫言,问道:“怎么每次遇见你都没有好事?还是有坏事的时候都会遇见你?”
面对他的嘲讽,殷莫言懒得搭理他,只是拉着秦悠然径直的往里走,嘴上说:“快要天亮了,赶快睡觉,省的早上起来无法应付一波又一波的询问,现在的警察都没长眼睛的。”
半夏笑嘻嘻的跟在最后面进了屋,扳了一个鬼脸也缩了进去,只是进屋以后三个人的心情都没有放松。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秦悠然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今天一天什么也没有做,两次被叫进警察局,真不知道这是做的什么孽,有些口干舌燥,半夏就躺在隔壁卧室,这个时候还听到哗啦哗啦的翻书声,不知道这个刚刚步入少年的小女孩在捣鼓些什么。
她有些困倦的翻了个身,继续对着窗户发愣,后背隐隐有些疼痛感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发作,反正不是疼的厉害,她也懒得搭理,一闭上眼睛就是莫漓的笑脸,也许他以后都不会记起自己,只是他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莫漓回到家,打开灯坐在电脑前,盯着桌子上的咖啡杯发呆,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巫月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慢慢挪到了他的椅子后面,他从电脑显示屏里看到了这个穿着一身粉红色死人装的女人,她的两个脸颊也涂得很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背,这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怨灵,怎么回事?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伴着巫月的说话声:“莫漓你睡了吗?我有点事找你。”
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这个怨灵出现的目的,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门,然后当做透明人一般从怨灵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坐在电脑前继续看最近的新闻,口中不在意的说:“这么晚了什么事?”
巫月斜眼看了看站在莫漓身后的怨灵,慢慢的说:“没什么,只是今天买的那一批书好像数量不对,是算错了还是票据开的不对?我来证实一下而已。”心知莫漓的阴阳眼已经被自己成功的封印,如果他没有发现身后这个怨灵的话,那就证明他的灵觉也没有再次显现,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猎灵人的身份。
想到这些,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命运似乎已经紧紧被掌握在自己手中,右手掐诀,打出去一张隐形的符咒,符咒贴在怨灵的后背上,指引着她离开了,这个细小的动作被莫漓全部看在眼里。
他还是当做没看见,拿着小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经意的问:“我以前和这个叫秦悠然的有什么过多的交际吗?”
巫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一样的光,不慌不忙的说:“只是认识,但不熟,你弟弟殷莫言喜欢她,所以……”她本想问你是不是对她有好感,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怎么会因为一面之缘就虏获他的心呢,不大可能。
“哦,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这是今天的收据复印件,你可以再重审一遍,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我也累了。”他捏捏皱着的眉头,淡淡的说,心中的疑问更加明显,看来,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只有自己去找,想要从巫月的口中问出些什么是不可能了。
巫月转身离开,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她从莫漓的眼中看到了许多猜不透的东西,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她无奈的摇摇头,今天得再去寻觅新的残魂,不然中了白蝇毒的她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
秦悠然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大脑已经处于浅睡眠状态,浑身都软绵绵的,像躺在了棉花堆里,忽然,拉着的窗帘被风吹了起来,对面楼层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她正朝着这边挥手,那动作就像是在呼唤对面的老朋友,面上带着一抹奇怪的笑,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想要翻动一下身体,却没有力气,身体软的很,四肢轻飘飘的没有知觉,眼看着自己的意识渐渐的脱离了躯体,灵魂旁若无人的朝着招手的女人走去,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当她的脚已经踏上窗户的边缘时,对门猛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钢琴声,就像一个弹钢琴生气了,手掌在钢琴的每一个琴键上抚过去发出的声音,而就是这阵杂乱的声音提醒了她,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她急忙睁开眼,动动手脚,看看黑古隆冬的屋子,什么也没有,光脚站在窗户边朝外张望,一抹红色的身影匆匆消失在了对面的窗户边。
“秦悠然!秦悠然!”半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急忙起身开门,半夏穿着一个占据她整个人三分之二的大t恤站在门口,神秘兮兮的说:“你听到对面的钢琴声了吗?”
她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十分清楚刚才真的不是梦境,是对面有人想要诱她过去,是谁?会是死去的韩倩吗?听殷莫言的口气,她似乎已经死了,而且死因诡异,是被溺死在自家的鱼缸里,难道是她养的小鬼反噬?这个问题有待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