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出那张白的像纸一样的脸,模糊的五官似乎在笑,当郭严鹏想要仔细看清楚什么的时候,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不在焉的剪着头发,“咔嚓咔嚓”的剪子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空气中,听起来很奇怪。
“这么早来剪发?是附近的学生吗?”他没话找话,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寂静,说出口却又觉得很别扭。
“你不记得我了?”她说话的声音没有一点人情味在里,就好像机器一样的冰冷。
镜面上的朦胧雾气突然间消散了,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带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五官,五官瞬间变成漩涡一般,扭曲变形,已经裂成一个大洞的嘴巴一张一合。
“啊……鬼……鬼呀!”郭严鹏跌坐在地上,手中还拿着剪子,吓得忘记了逃跑,就坐在那,紧接着,他就说不出话来了,木讷的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举起手中的见到,一刀一刀的戳向了自己的身体。口中喃喃的说:“是我该死,我该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声轻呼,喝止住了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自残的郭严鹏,他重重的朝前倒了下去,身体里一个红影被震得弹了出去,消失不见了踪影。
“喂!你没事吧?死了没?”半夏上前踢了踢他,然后很不爽的指着镜子:“幸亏你跑的快,不然死定了,等我再抓一百只怨灵,一声诛邪一定打得你们魂飞破散!”
要追的东西不见了,却意外的救了一条性命,也算收获不浅,她大咧咧的往外走,对着路边的喊:“报120啦!里面有人受伤了嘞!”
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安静的店里除了滴答滴答的流水声,还有一阵轻微的碰撞音,“嚓嚓……嚓嚓……”接着又消失不见了。
等半夏回来的时候,秦悠然家门口的人已经散了,只剩下她和刚刚抵达的殷莫言,两人正在说这件阴错阳差的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故意将罪转嫁到你的头上,也就是想借别人的手杀了你,就算杀不了也让你惹上一身麻烦,因为,并不是每个警察都信邪的,灵魂是不能当证人的!”殷莫言刚说完,就听到敲门声,心里正思索着会是谁这么没礼貌,不等开门的手缩回,门已经将他弹了开去,“哎呦!”
“凶巴巴哥哥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找秦悠然!”半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桌子上的果汁,二话不说,仰脖子灌了几口。
“你是强盗吗?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殷莫言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后背衣服,一肚子的怒火,心中已生出一记。
“秦悠然,你可千万不能到对面去,那里很危险!”她根本无视殷莫言,稳稳的坐在那,背对着他。
“你知道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身份很诡异嘛!”殷莫言见缝插针,讥讽着,却松开了手,因为他从半夏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常人没有人的力量,就像他从莫漓身上感到的一样,那种隐隐的,超乎寻常的能力。
半夏转身对他做了一个十足的鬼脸,笑道:“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殷莫言从秦悠然的嘴里得知她们在旅社里的经历以后,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兴奋的说:“不如我们今晚再去好不好?说不定可以救出那个叫小芳的女孩!”
看到他那兴奋劲,好奇心一点也不比秦悠然差,半夏冲着外面努努嘴:“凶巴巴哥哥你就不怕被鬼捉了去么?”
殷莫言没好气的回头瞪着她:“你最好哪来的回哪去,别等我把你扔出去!”说完,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半夏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高傲的像个小公主,“切,要不是我爷爷叫我来帮你们,谁稀罕被你瞪眼,早晚被仙人球扎了屁股!”
“你爷爷?你爷爷是谁呀?”
“我爷爷不就是我爷爷咯,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猎灵人吗?我觉得你的能力说不定还不如我这个实习的呢!”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藐视,这个眼神激怒了殷莫言。
他暴跳如雷,蹦到她脸上说:“小丫头片子敢看不起我,看我不收拾你!”他挥了挥拳头,接着又玩味十足的表情看着她:“打小女生不是我的强项,今晚再去旅社,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