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一样是个很简单的傻女孩,很容易相信别人,很容易心软,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但她很善良,很勇敢,总是为别人着想,把危险留给自己,激动的时候说话像开机关枪,赌气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偶尔耍耍小脾气,大多数的时间很善解人意,我就是为了寻她而来。”莫漓的嘴角上扬,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觉。
凌蓝看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他心仪的女孩,真羡慕她,能被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如果那个人是她该多好呀,不禁浮想联翩。
天边已经露出鱼白肚,却伴着一抹看起来像朝霞一样的红光出现,这股腥红的颜色映入莫漓深邃的眸子里,一种不祥的预兆出现在他心头。那抹光伴随着天边的淡光暗了下去。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莫漓站在玄关处轻声说道,一边顺手打开门,看着门外并不正常的天气,阴沉着的天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空中偶尔有蜻蜓划过,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如过眼云烟一样,虽然是刚蒙蒙亮的天,却不见百鸟的晨叫声,沉寂的如同夜晚,死一般的静。
靠墙坐着睡觉的阿来站起身拍拍衣服说:“天降异象,恐有骤变。”
莫漓点点头表示同意,身后已经站着凌蓝和陈哲,他也皱着眉头往外探头,一边嘟囔道:“不正常,不正常呀!”
凌蓝听他们打哑谜一样的,忍不住问:“你们说的什么?什么天降异象,什么不正常?不过还真感觉挺压抑的,胸闷。”
“别问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莫漓转身扫视了一遍屋子,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行李也收拾完毕。
“哎?那个玻璃瓶不带了?那个……皮囊?”凌蓝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不用,我已经把它藏好,等离开的时候劳烦阿来帮我取来,可否?”莫漓看向阿来,似乎早已料到他的答案,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阿来的说话声:“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同意?”
“恩,我确定,”几个人头也不会的跟着莫漓往外走,一条蔓延开的小路笔直的伸到眼前,阿来走到莫漓的后面,凌蓝和陈哲紧跟其后,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凌蓝也没有了来时的激动,密林里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时候,阿来停住脚步,站在他右边的凌蓝清楚的感到他的不安,那带着伤疤的半张脸冰冷无比,本来带着的斗篷去掉了,身穿一件颜色略显发白的长袖衬衫和一条旧旧的牛仔裤,如果不看他的另外半张脸,会觉得眼前一亮,帅哥,只可惜,只可远观不可近瞧,他的冰冷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不易接近,除了和莫漓说话,他的目光始终都望着远方,用凌蓝的话就是总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他的止步让凌蓝感到奇怪,“怎么了?走错路了吗?”走在最前面的莫漓也站在不远处定定的望着远方。
本来是一条的路突然很不协调的分成了两条,方向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这条阿来最熟悉不过的路,他无法分辨哪一条才是真的路,哪一条是通往死亡深渊,平时这里只有一条路,他的眼神已经让莫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选那条?”莫漓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这个陌生赶尸匠的话,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和自己有缘,他的所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越了自己。
阿来举起一直不离手的斗笠,奋力朝着空中一抛,斗笠借力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朝西的那条路,那条向着密林深处延伸而去的路看不到尽头。树多得几乎遮挡了所有的光亮,看起来悠远而深长。
莫漓回忆,朝着那个方向直直走去,摆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跟上,而怀里一直安静的阴阳剑此刻不安的震了一下,剑身发出微红的光芒,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恢复了平静,是阴阳剑提示这里有一场,他拍拍剑身以示安慰。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立着一座小屋,静静的呆在密林深处,整个房子都是竹子做的,也不能算是个房子,地方很小,所以称之为小屋,屋子的周围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如佛光那般安静,却又多了几分邪气在里面,让他一时间无法分辨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们都站在这里,我进去看看。”莫漓的脚已经迈开了步子,被凌蓝拦了下来,她紧张的拉住他的胳膊:“为什么要去?如果这里有危险,我们大可以绕道走?”
莫漓看着身后已经没有路的路,前面路的尽头已经变成了万丈深渊,只是这些恐怕只有他和阿来才能看到,“没关系,你们耐心等待,我一会儿就出来。”
他温暖的大手从凌蓝的指尖划过,除了担忧还夹杂着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一把推开小屋的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带着淡淡茉莉花清香的味道,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张木质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杯,茉莉香味就是从杯子里散发出来的,除了桌子意外,屋里还放着几个木质盆子,凌乱的放在不同的位置,盆子里有未干的水渍。
如果不是这些盆子,这间屋子可以说是十分整齐干净,紧挨着门口的两侧分别开了两扇窗,窗台上各摆放着一盆野菊花,菊花的气味被茉莉花香遮盖。
“来了?快坐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漓转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上下打量着。
她穿着一身粗布制作的苗族服饰,头上和身上都带着象征苗族身份的银饰,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煞是好听,但她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他根本不知道。
“请喝茶!”她轻声说,举止优雅,长相虽然不算很出众,但也是端庄大方,她做了一个手势,手指着桌子上的茶杯。
“只是请我喝茶需要摆这么大的阵势吗?”莫漓还不介意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好香的茉莉花,没有市场上卖得茶叶那种粗杂的一项,更多的是清新淡雅,玲珑袖珍的茶叶在水杯里悠然的上下浮沉,片刻后又静了下来,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