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嘟着嘴,满肚子的牢骚也没地方发,只好继续罗嗦:“早知道不如带上卡卡了,路上也好有个伴,跟你这个****在一起,我怎么感觉有些危险!”
听了秦悠然的话,殷莫言突然绕过正往行李架上放东西的人,身体凑近说:“你认为什么叫孤男寡女?”话说出口,秦悠然脸刷的红了,她推开他,“去去去,我对你没兴趣!”
“可是,不好意思,我对你有兴趣!”殷莫言坏笑着,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见她不接,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两人一时无言看着车厢里挤着找座位的人们,又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列车开动,他们本来是坐着杨和中派的车来的,谁知道,半路上突然车子抛锚了,而且抛锚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最后坐着人家的牛车才赶到镇子上坐了这列火车,还好,不算倒霉,火车算是挤上了,可是拥挤的座位上除了他两个还坐着个陌生人,本来三个人的座位,小半都被他占据了,秦悠然坐在挨着窗子的位置,殷莫言坐中间,拼命的护着她,可怜的他,被挤得脸都是绿的。
列车缓缓的开动了,没有座位却乱哄哄的人群稍稍平息了些,凌乱的车厢夹杂着浓重的烟味和汗臭味,因为是空调车,窗户全都关闭着,那气味真是令人无法忍受,秦悠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站起来,殷莫言按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wc!”她勉强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然后一咬牙又冲进来好不容易挤上来的人群里,走的时候还抬眼看了一样,车厢中间写了个“18”,她一连敲了好几个车厢的厕所,都关着门,看来里面有人,于是她走了不知多个节才找到位置,她刚试探着敲门,门就被她给推开了,走了进去,解决完问题,她急忙想往外走,余光扫过墙上的镜子,镜子中映出一张脏兮兮的脸,“好脏喔!皮肤要遭殃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正欲离开,就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后方多了一个人,一个老太太满是褶皱的脸盯着她的后脑勺看,咧着几乎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对着她说无声的话,直看得她心里发麻,她想打开门离开,却觉得脚步有千斤重,怎么也无法挪动,这时,突然,一列和自己相反方向的列车呼啸而过,车身带起来的压力如狂风般大作,震得窗户嘎吱嘎吱响,她被火车突然的趔趄带的差点摔倒,忙扶住水池,这才避免摔倒,再扭头看向身后,老太太的脸消失在了镜子里,而她最后消失的镜像居然变成了一张极度扭曲的脸,眼珠爆裂在眼眶外,嘴巴也歪在一旁,口中似乎还吐出一串红红的东西,有种作呕的冲动,竟然发现自己会动了,她急忙开门出去,门口有个等待的人不耐烦的嘟囔:“造金子呢,半天不出来!”
秦悠然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满腹心事的往回走,穿过了好几个车厢,直走的两眼发昏,腿都哆嗦才走到,她看了看那个醒目的“18”号,安心的坐了下来,怎么殷莫言那家伙不见了?她奇怪的想,皱皱眉头,让他看着怎么人不见了,她望向窗外,黑古隆冬的一片,仍然是那不变的风景,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夜幕里模糊不清的山脉,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怎么这么热?”突然感觉到闷热的不得了,她抬头看了看空调,这一看不要紧,本来应该是空调出风孔的地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破旧的风扇,安装在头顶的位置,如垂暮的老人一样慢条斯理的转着,扇叶上积满了灰尘,至少有好多年没有擦洗过,她心里不满的看着风扇:“好好的空调怎么会换成吊扇了?”一股热风吹来让她不自觉的拿起手中的报纸给自己扇扇风,后排的几个农民工抽着烟,很快,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又夹杂着一种包子味,她扭头一看,谁家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很大的包子香香的嚼着,看到他的包子,秦悠然这才想起,和殷莫言只顾着找车,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吃饭,她站起来,伸手摸行李,记得自己包里还有一包饼干的呢,可是哪里有行李的踪影,手摸到一个硬硬的架子,细细一看,是谁放置的皮箱,她很郁闷的用眼睛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行李。
“不会遇上小偷了吧!”她第一反应是被盗了,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破旧不堪的风扇,墙上挂着陈旧的广告牌,上面的漆都被磨掉的差不多了,一定是个年代久远的老古董,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自己坐的那列空调快车,又仔细看了看墙上的号码,“18”没错啊,就是18,正在她想不通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姑娘,我有东西掉了,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吧!”一张满嘴牙齿所剩无几的老太太对她笑着说,说话的时候,嘴角竟然有口水划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的一个错误,这里确实是18号车厢,但!一定不是她要去的1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