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尖子生,你想买什么书?”他不紧不慢的说。
“算了,不跟你瞎扯,是这样的……”她跟开机关枪似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看着莫漓的脸,等待他的反应,谁知莫漓的平静的让人惊叹,他到底是人是神,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什么时候走?”
“你弟弟说你同意的话,明天就出发。只是地址不太好找……”不等秦悠然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明天见!”
看来他对他弟弟的事情简直不用考虑的说,她汗颜。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卡卡跳出来,摇了摇那两只眨眼的尾巴。
“哼哼,这话你还是去和殷莫言说吧,好像你得跟着他去云南吧,我走咯!”
先做火车,然后是长途汽车,再然后是牛车,再再然后就是步行上山,秦悠然被颠的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走到山脚下,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两腿跟灌了铅一样沉。“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的说。
“那就坐下休息会吧!”莫漓放下行李,做在旁边的石头上,观察着这里的地势,这是座很小的山,山上种了些果树,放眼望去,人烟稀少,只有半山腰上孤零零的有个学校,一条小溪从山上往下缓缓流过,不知道下游是什么地方。
“老师傅,请问下,这条河的下游通向哪里?”他拦住一个年龄较大的老人,看样子,他像是去山上给果树打药的。
“喔,下游一直通向梦溪谭。”说完,背着身上的药筒就走了。
莫漓没有再说什么,休息了大约5分钟,两人就继续往山上走去,说是上山,不是想象中很陡的那种,几乎是像坡一样的,尽管如此,有人也走的十分费劲,秦悠然满脸都是汗,直后悔当初没有好好锻炼身体,就这样可就受不了了。再看看莫漓,额头上有汗珠,但是看起来还是挺轻松的,体力非凡啊。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才到了目的地,殷莫言所说的高凡高校长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了,秦悠然偷偷打量着他,中等身材,微微消瘦,标准的国字脸,那张脸上的川字足以证明他所经历的沧桑,只是岁月好似不曾在那双手上留下太大的痕迹,那双手洁白光滑,看样子没做过什么粗活。
“我想殷先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就不再多说了,我现在带你们看看环境以及你们居住的地方吧。”他满脸惆怅的走在前面,一边介绍,一边看着莫漓脸上的表情,生怕引起他的不满,只是他在莫漓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看起来秦悠然满脸的好奇样子,介绍的更加详细了。
原来,这所小学时这附近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所小学校,建校早在四十多年前,但是在这期间,因为一次大雨,校舍被冲毁过,之后,经过各地方的拨款捐赠,又重新盖了起来,说起来是新的,但是还是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破旧不堪,虽然已经是21世纪了,但是这所校舍还是瓦房,瓦片上面长满了青苔,有的地方的屋顶漏了就用塑料布给遮了起来,秦悠然扫了一圈,几乎在这里看不到任何现代化得痕迹,只有贫穷和落后。当看到教室里的孩子们一双双单纯的眼睛,她觉得鼻子酸酸的。
莫漓突然凑过来,轻轻的对她说:“在这里,无论见到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情就放它出去,我会很快赶来。”他塞给了她三只纸鹤,“万一我没有赶到你要想办法拖延时间,保命要紧,记住,不要多管闲事,要直到好奇害死猫,克制你的好奇心。这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完,他跟着高校长去宿舍放行李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微黑,夕阳最后一点光亮还在地球的水平线上挣扎。秦悠然回味着他说的那几句话,正想着,一扭头,看到一间教室的后门边蹲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正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什么,秦悠然好奇的走近去看,他用简单的手法勾勒出一个长头发女人的头像,但,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没有五官,小男孩不断的用树枝重复着头发的部分,不停的画,“小同学,你在画什么呢?”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温柔可亲,但是男孩抬起的脸却吓得她倒退一步,男孩脸上有一道长长的斜疤痕,使他的脸看起来非常狰狞,眼睛只有一只,另外一只眼眶里装的是一颗假眼珠,那颗假眼珠不会转,但是却在最后一丝光亮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盯着秦悠然看了有将近2分钟的时间,突然站起来,消失不见了。
秦悠然恨不得现在就打自己一巴掌,十分钟前,莫漓刚刚交代她不要好奇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她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是高校长和莫漓出来了,莫漓看到秦悠然的脸色,又看了看墙角,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晚上,回到校长分给她的宿舍,她有些心有余悸,真不是一般的倒霉,来的头一天就遇见了“那个”,中奖率未免也太高了吧。又想到,有莫漓在,心里又很踏实,收拾完东西,她端起洗漱的东西,才想起来,今天忘了问水池在哪里,看到这里的情况,她知道问洗手间是没用的,有个洗手池就不错了,走出门口就后悔了,门外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微弱的,不知道有没有40瓦的灯泡亮着,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无力。这里是分给城里来的支教老师的宿舍,可惜这几天没有几个人留在这了,知道这里有人失踪以后再也不愿意多呆一秒了,现在所有的灯都灭着,她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洗手池,只有一口井。
她有些郁闷的站在井旁边,看着这个只有在电视里见过的东西,她把头朝里面探了探,黑咕隆咚一片,绕着井走了一圈,不知道从哪下手。想了想,她拿起旁边的木桶,用辘轳上面的钩子钩住,往井里面一抛,预计的“扑通”一声没有出现,她伸出脑袋往井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她魂给吓出来,刚才还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的井里,这时候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脑袋,飘在上面,脑袋仰起脸面对秦悠然,露出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井里回荡着“呵呵”的笑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看似也在笑,秦悠然立刻把头缩回来,忍住恐惧还有强烈的好奇心,快步往回走,真崩溃,出来洗漱,她只穿着睡衣睡裤端着个牙刷缸子和洗脸盆,求救的纸鹤没带不说,连逃跑估计都成问题,因为她只穿了双凉拖鞋。
她惊声尖叫:“救命啊!”就开始奔着莫漓住的地方跑去,脚上的凉拖鞋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一口气跑到莫漓的屋门口,什么也不想用力去撞门,谁知道门并没有关,她一头扎了进去,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正要出门的莫漓撞了个人仰马翻,两个人脸对着脸面面相视,她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的说:“鬼……有鬼……”
莫漓扶起她,看了看外面,什么也没有,空旷的院子一片漆黑。他关上门,给坐在凳子上还惊魂未定的秦悠然递了杯水,“不要紧吧?”
她仰起脸看向他,看样子他刚洗完头发,前额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挂着细小的水珠子,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露出结实的胸膛,而肩膀上却有三道刺目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极其狰狞,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肩膀上的疤痕,完全忘了刚才的惊魂一刻,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抚摸那三道疤痕:“疼吗?”
莫漓像触电般的躲开,“别动!”
秦悠然这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尴尬的缩回手“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
不等她说完,“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好奇心!”他无奈的说,刚才他在秦悠然的身后什么也没看见,但是他感觉到有灵的存在。
“我刚才真的有看到了。”她一脸诚恳的说莫漓没有作答,一低头看到秦悠然的脚,一只脚穿着凉拖鞋,另一只脚光着,穿着一身维尼熊吊带睡衣,头发乱蓬蓬的,形象很是狼狈,莫漓在心里不禁笑道,还真是个小丫头。
看到莫漓的目光,秦悠然低头看看自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鞋子也跑丢了一只,“郁闷,这么丢人的形象被他看到了,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心里暗骂自己,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一个能穿的鞋子。
“嘿嘿,鞋子丢了一只,见笑了,见笑了。”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出去帮你找鞋子,你在这里等着。”他说完,正要扭头出去,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这间房子我已经下了结界,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理会,这个给你,万一发生意外,就用它来保护自己。记住,我说的是万一,不过我希望这个万一不要出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有手掌大小的匕首。
“匕首?”
“不是匕首,是阴阳骨剑。等你用的时候自然会发现它的妙法。”他托起她的右手,在右手掌上比划着什么。
她看看手掌,什么也没有,“古剑?什么朝代的?”
莫漓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是古代的古,是骨头的骨,这把剑是用人骨头做的。”秦悠然拿剑的手抖了一下。
话音刚落,人已走远,一件衬衣落在秦悠然的肩头,她心头顿时暖暖的,他虽冷漠,但其实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这么体贴的人如果做男朋友的话一定很幸福。她摇摇头,这都想的什么啊,衬衣上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味,衣服上一点褶皱都没有,犹如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