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落的一方罢了。”傅一双腿交叠着,十指修长的双手轻轻的盖在膝盖上,她的音量低又轻,“不管你信不信,对小言,我比你真诚百倍,只可惜他看不清。”
展凝不发表意见,因着程谨言而去跟其他女人做争论,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手术很成功,但因为伤势严重需要住加护病房做观察。
加护病房的探病时间和人员进出数量有限,展凝始终没进去,轮不到不说,她自己也不想。
三天后,程谨言被转入普通病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求见展凝。
展凝在病床前站定,程谨言顶着一张死人脸看了她好一会,突然咧嘴笑起来,笑容十分的狰狞,他爽快了,也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看不到展凝的几天里,他哪怕是昏睡着都睡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里都是展凝消失的背影,他实在恨透了那种抓不到的惶恐感。
直到现在,看着她完好无损,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算真正踏实下来。
程谨言长长的吐了口气,又轻咳了几声,伤口被牵动,带出的疼痛让他瞬间出了一头冷汗。
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不大的室内现在就他们两人。
程谨言缓了好一会,才要笑不笑的说:“是不是还有事要求我?”
求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宋阳和展铭扬到现在都还被关着,展凝去看过,展铭扬状态很好,近乎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出不来。
至于宋阳,压根见不到人,展凝无从得知他在里面的具体情况。
展凝沉着脸,整个人都透着阴霾。
程谨言等了片刻,没等到她的声音,见人表情也不对,顿时又收了看好戏的心,事实上他比谁都不愿展凝难受。
“我可以放了他。”程谨言盖在棉被下的手微微屈拢,有点紧张的揪了揪毯子,“我们可以当做这些事什么都没发生,只要你嫁给我。”
展凝被他突来的求婚砸的懵逼了两秒,随后说:“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
“怪我坐地起价太狠吗?”程谨言大眼半合着,好似要睡过去的模样,“我至始至终要的就只有你,我心心念念想了两辈子,我……”
展凝突然笑了,嘲讽的笑声打断了他自以为的深情:“你搞错了,没有两辈子,上辈子你当我是垃圾,这辈子我当你是疯子,两者都是不正常的。”
“知道如何才能对彼此都好吗?”展凝俯身靠过去,接近了他一些,程谨言缓慢的睁大了眼睛,手突然从被子下伸出来要去拉她,展凝迅速避过,残忍又决绝的说,“那就是放手,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因着她的话,程谨言瞬间想起前世的种种点滴,他深深觉得自己那会确实混蛋,回忆又很快跌落至展凝去世那会,然后被掩埋的绝望再次卷土重来,好似永远不见天日。
“不,不是的……”程谨言有些激动起来,他坐不起身,脑袋陷在蓬松的枕头里,吃力的摇了摇,苍白的脸色因着过激的情绪而微微带出血色,看过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程谨言着急到语无伦次的说:“我喜欢你,我上辈子就喜欢你,我只是来不及说,展凝,真的,你再信我一次,你再给我次机会,我再不那样了,再不会忽略你,求求你……”
他像一只去了壳的河蚌,露着柔软的内里,只余任人踩踏的结果。
可依着程谨言的地位,如此卑微的模样理应是不该存在的。
展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可悲,她死死的拧着眉,跟看陌生人似得在那看着床上已然失态的男人。
程谨言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脏生生要被她冷漠的态度所绞碎,自觉的开始做出退让:“可以不结婚,我们可以不结婚的,只要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只求一个机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