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程谨言失神的站在过道上,他手上拿着展凝的手机,耳里听着她的咒骂,对未来也有些无望。
展凝在的卧室是她以前住过的那间,这里什么都没变,并且保持的非常干净。
她鬼使神差的过去碰了下棉被,发现似乎刚洗晒过。
展凝:“见鬼了。”
居然弄的跟有人住着似得,她不想去想里面的深意,太渗人。
之后程谨言一直没再出现,到饭点时才会端着食物进来,两人搁那书桌上一起吃一顿。
展凝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因此该吃该喝的一样没落下。
中间程谨言跟她说话,展凝连个白眼都没抛给他,骂已经骂过了,闹也闹过了,都没用以后也只能静观其变,这人也不可能关她一辈子。
到了晚上,展凝说:“把手机还我。”
程谨言正靠坐在矮沙发上看文件,长腿交叠,脚上套着毛绒拖鞋,他有轻微近视,此时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气质顿时变得平和很多。
现下的情景跟很多年前乖巧看外文书的小男孩有点相似,眉目间有了诡异的重合。
但一开口,展凝就又想揍人了。
“明天还你,今天陪我一会。”他抬头看过来,轻声说了句。
展凝憋着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
程谨言翻了一页文件:“我不这样你能心平气和跟我呆着吗?”
“……”展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无脑下去?”
程谨言手搭在文件页面上,停顿了下,说:“那么公平点,你愿意认认真真给我一个机会吗?”
展凝脱口而出:“行啊!”
程谨言目光一紧,倏地抬头看向她,有震惊和意外,也有显见的激动和喜悦。
然而对上展凝没什么表情的脸,原本即将沸腾的血液又突然撞上极端冰冷气候,被冻成鲜红的冰柱,或高或低的戳在那。
“就算是骗人,能不能骗的真诚点?”程谨言重新将视线落到文件上,负气一般的不再搭理她。
直到夜深时,程谨言收了东西准备离开,离开前他转向满脸防备的展凝,心里直发苦:“放心,明天我一定还你,早点休息。”
展凝:“我是有工作的,你这样十分妨碍我。”
“我也没办法,”程谨言往外走,修长的背影透出浓重的落寞,“至于原因,你也知道的,晚安。”
回到房里,程谨言摘了眼镜,将展凝电量已经见红的手机掏了出来,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找了个充电器给它插上,开了音量,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再出来时,手机铃声正低低唱着,屏幕上跳跃着顾倾杯的名字。
程谨言把头发往后一撩,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你在哪?”顾倾杯略有些着急的声音自那传来。
程谨言低笑了声:“睡觉呢,你什么事?”
那边静了一秒,再开口时声音顿时沉了好几个度:“你把她怎么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程谨言将毛巾随手一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懒洋洋的说,“你现在这兴师问罪的又是几个意思?顾先生,你的决定不知道怎么样了,时间可是不多的。”
顾倾杯要说什么。
程谨言先一步又开了口:“放心,展凝在我这好好的,要是少根头发我比你都心疼,你少操心别人,还是多顾好自己,我就坐等你们两分手了。”